清晨六点半，闹钟第三次震响时，我顶着鸡窝头从床上弹起来。重生后的第三周，生物钟还没适应这提前两小时的早班，太阳穴突突跳着抗议。推开药店玻璃门，冷气裹着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收银台旁的电子钟显示7:05——比昨天快了三分钟，我在考勤机前按下指纹，金属面板的凉意让手指瞬间清醒。
"小周，把新到的维生素D滴剂摆到儿科货架。"店长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咔嗒"走来，红色指甲敲了敲进货单，"还有那个保健品区，昨天李姐说益生菌快见底了。"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带起一阵风，我盯着她挺括的背影，想起上辈子被她骂哭的那个雨天。
货架间狭窄的过道里，我抱着纸箱猫腰挪动。维生素D滴剂的塑料瓶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忽然听见玻璃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抬头看见个孕妇扶着腰冲进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大夫，我...我肚子疼！"
条件反射地丢下纸箱冲过去，扶着她在咨询台前坐下。余光瞥见角落里新入职的实习生正躲在货架后玩手机，想起重生前自己也曾这样偷懒，后背突然泛起冷汗。深吸口气，学着店长平时的样子轻声问："具体哪个位置疼？最近饮食有没有什么变化？"
孕妇还没回答，药店门又被推开。三个大妈举着手机涌进来，操着方言嚷嚷："闺女！网上说这个降压药能治糖尿病，是真的不？"我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右手悄悄按住咨询台抽屉里的急救手册——这是重生后特意准备的，上辈子就因为对孕妇处理不当，差点酿成大祸。
"您先别着急，我给您倒杯水。"我转身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又迅速找出血压计，"咱们先测个血压，孕期用药得特别注意。"余光看见实习生终于从货架后钻出来，正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的纸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当送走孕妇和大妈时，阳光已经爬上药店的招牌。我揉着发酸的肩膀，看着货架上排列整齐的药盒，突然觉得这些曾让我厌恶的瓶瓶罐罐，此刻竟有了种特别的秩序感。收银台的叫号器突然响起，机械女声刺破寂静："下一位顾客请到一号窗口。"我挺直腰板，朝等候区露出微笑——毕竟在这个重生的世界里，连当"牛马"，都得当最专业的那个。还没等我走到收银台，店门再次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小伙冲了进来，手里攥着摔裂屏的手机，气喘吁吁道："快...快给我退烧药！我女朋友发烧到40度了！"他急得眼眶发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迅速在脑海中检索退烧药的适用症状和禁忌，转身取药时，瞥见货架上备用的退热贴——这是我特意建议店长补货的。希望这次，我能真正帮到这些在病痛前手足无措的人，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留下遗憾。#药师#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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