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升和闻一笑在三亚的一日约会结束后不久,网上就流传出他们两个在酒店前台开房的视频和其他照片。
他们恋情被曝光后,唐瑞升就火速在网上官宣他们的恋情。
闻一笑在网上看见有一部分网友支持,却也有一些疯狂的粉丝说一些不好的言论。
她点开那条被顶到前排的评论时:‘长相普通’四个字像枚生锈的针,扎在她自卑的心上。
往下翻,更多评论像潮水漫上来。有人截了她上次去机场的图,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挽着,被拿来和唐瑞升出席活动时身边妆容精致的女明星对比。
“根本配不上”几个字被反复提及,像有人在耳边一遍遍重复,声音不大,却磨得耳膜发疼。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刚洗过脸的微凉。唐瑞升昨天视频时还说,喜欢她卸了妆的样子,眼角那颗小痣看得更清楚。可现在,那颗痣在评论区里被形容成“显眼的瑕疵”。
手机震了震,是唐瑞升发来的消息:“别乱看,等我回来。”
她盯着那行字,眼眶忽然有点热。阳台的风卷着晚香玉的味道飘进来,她想起官宣时唐瑞升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怕”,那时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此刻却觉得有点远。
她退出微博,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黑暗中,那些刻薄的句子却像荧光笔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原来“喜欢”这回事,在别人眼里,要被放在天平上,反复称量长相、名气,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配不配”。
手指蜷了蜷,她摸到沙发缝里唐瑞升上次落下的发圈,黑色的,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粉丝只是一时激动,过阵子就好了。可“一时”的疼,也足够让人心头发紧。
窗外的月亮又移了移,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拿起手机,点开和唐瑞升的对话框,打了又删,最后只发了个笑脸表情。
发送的瞬间,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滑下来,滴在手机壳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钥匙拧开门锁的瞬间,唐瑞升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轻响。
他反手带上门,手里两大袋吃食的香气混着浓重的啤酒味扑面而来——不是清爽的麦芽香,是发酵过度的沉滞气息。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光线漫进客厅时,他脚步猛地顿住。
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至少七八个空啤酒瓶,青绿色的瓶身反射着冷光,有几个滚到了沙发底下,露出半截标签。
而闻一笑就坐在这片狼藉中央的地毯上,背靠着茶几腿,膝盖屈起抵着胸口,怀里还松松抱着个空酒瓶。
听到动静,她慢慢转过头来。头发睡得有些乱,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脸颊红得像被夕阳浸透的云,连耳尖都泛着同色的酡红。
大概是酒精烧得眼神发飘,她盯着他看了两秒,才认出人来,嘴角忽然咧开个大大的笑,声音带着酒后的软糯,还有点含混:“你回来啦……”
唐瑞升手里的塑料袋“咚”地搁在玄关柜上,烧烤的滋滋余温和麻辣烫的红油香气瞬间漫开来,却压不住空气里那股淡淡的酒气。
他几步跨进客厅,蹲下身时膝盖撞到个空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怎么喝了这么多?”他声音里带着急,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反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很烫。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此刻轻轻刮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像只撒娇的猫。
“等你嘛,”她眨了眨眼,睫毛上像沾了水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好看啊?”话音刚落,她自己先摇了摇头,傻笑着补充,“不对,你说我好看的。”
唐瑞升的心猛地一揪。他这才注意到茶几上倒扣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隐约能看见微博界面的残影。
他没再追问,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手背:“饿不饿?给你买了烤茄子,多加了蒜蓉。”
闻一笑的注意力果然被带偏,眼睛亮了亮,却又垮下来:“不想吃……”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在他胸前的衬衫上,带着啤酒气的呼吸喷在布料上,“唐瑞升,他们说我配不上你。”
“谁说的?”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我觉得你最好,就够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唐瑞升低头看着她乱糟糟的发顶,伸手将地上的空酒瓶一个个拢到角落,动作很轻。
塑料袋里的奶茶还温热着,是她爱喝的三分糖加椰果。他摸了摸袋子,轻声说:“先喝点甜的?”
闻一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像含着块棉花:“要珍珠的。”
“嗯,给你加了双份。”
他笑了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软。
原来那些他以为能挡在她身前的风雨,还是有漏网之鱼,悄悄钻进了她心里。
卧室只留了盏床头小灯,暖黄的光晕轻轻淌在闻一笑脸上。她侧身睡着,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贴在汗湿的颈侧。
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气,方才被泪水浸得发红的眼尾,此刻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粉。
唐瑞升坐在床边,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停了停,然后轻轻落下。指腹先触到她眼下那片微凉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泪痕的湿意,顺着脸颊的弧度往下,能摸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一点点抚过她蹙着的眉尖,睡着的人还在不安,眉头没完全舒展开。
“傻瓜。”
他低声呢喃,声音很轻。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啤酒味,混着她常用的柑橘味护手霜气息。
他俯身,视线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方才喝了酒,唇瓣透着水润的红。
他慢慢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时,才稳住动作。睫毛在她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然后,一个极轻的吻落了下去。
不是带着占有欲的深吻,更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还有藏不住的疼惜。
他能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起身时,看见她眉头似乎松了松,嘴角无意识地动了动。
唐瑞升直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小心碰到她露在外面的脚踝,冰凉的。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盖住她的肩膀,才在床边坐定。
他想起她醉酒后红着眼眶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想起那些刻薄的评论,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他拿出手机,屏幕光在黑暗中亮起,他点开微博,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只发了一张照片。
是闻一笑睡着时的侧脸,他特意避开了她的眉眼,只拍了她唇角那点浅浅的梨涡,配文很简单:我的宝贝。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很轻,他迅速关了手机,重新看向床上的人。她翻了个身,往他这边靠了靠,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她的手指蜷了蜷,无意识地回握了一下。
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又印下一个吻。灯光下,她脸上的泪痕慢慢干了,只留下一点浅淡的印记。
窗外的夜很静,只有他的心跳声,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那天以后闻一笑的手机就开始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和信息,她知道这些都是唐瑞升的粉丝在网暴骚扰自己。
她开始变得不安变得自卑,唐瑞升察觉到了,而司徒秋然也看出来了。
唐瑞升想要彻底解决闻一笑的不安,于是他把司徒秋然约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他提前到了地方,然后没多久就看见钟渊牵着司徒秋然的手走了进来。
唐瑞升忍不住打趣他们:“我可真是羡慕你们。”
钟渊和司徒秋然相视而笑,他自然地替她拉开椅子。
司徒秋然坐下时对上钟渊的目光,两人眼里都盛着笑意。
咖啡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在唐瑞升微蹙的眉峰间氤氲开一层朦胧的雾。
他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声音里带着焦灼:“司徒,你说……我该怎么给笑笑安全感呢?”
司徒秋然用小勺搅着杯里的拿铁,她沉吟片刻后声音很轻但带着严肃:“结婚吧。”
唐瑞升猛地抬眼,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这句话撞得晃了晃。
“如果你们两个结婚了,那些流言蜚语应该就会慢慢平息。毕竟女朋友和妻子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她顿了顿,看着唐瑞升的眼睛:“女朋友可以随时换,但妻子是不能轻易换掉的。”
唐瑞升眼里的迷茫像被瞬间拨开的云,忽然亮了起来,他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钟渊也忍不住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赞同,指尖轻轻落在司徒秋然的椅背上。
平安夜这天,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着玻璃,司徒秋然出租屋的暖光灯把玻璃窗晕成一片橘黄。
火锅在矮桌上咕嘟冒泡,红油裹着翻滚的肥牛卷浮上来。
司徒秋然正用筷子夹起块冻豆腐,白气漫过鼻尖,闻一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司徒秋然手里的筷子晃了晃,豆腐“咚”地落回锅里,溅起的油星在她手背上烫出个浅红的点。
“哎呀!。”
闻一笑连忙抽过纸巾递过去。
“烫到没?”
她笑着摇摇头:“没事。”
另一边谎称工作太忙不能陪女朋友的钟渊和唐瑞升,两个人正在首饰店里。
唐瑞升站在柜台前,指尖悬在一枚铂金戒指上方。钟渊指着一枚内侧刻着细小花纹的戒指:“这个怎么样?”
“还不错!”
“你好,请帮我把这枚戒指拿出来看一下。”
“好的。”
柜姐笑着拿出来,灯光落在戒指内侧的纹路里。
钟渊也挑了一枚素圈戒指,银质的圈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钟哥,你也要向司徒求婚吗?”
钟渊没立刻回答,柜姐识趣地退开两步,整理着旁边的项链。
他垂着眼,视线落在托盘里的两枚戒指上。
“不知道。”
钟渊的声音很轻,他伸手把戒指收进盒子,戒指的内侧,被他悄悄让柜姐刻了个极小的“然”字。
唐瑞升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只是拿起自己买好的那枚戒指,放进戒指盒里。
钟渊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喜欢司徒秋然喜欢到想要娶她回家,但他却害怕自己的年纪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他更害怕司徒秋然现在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他害怕这一切会很短暂。
平安夜这天晚上天空飘起了小雪,司徒秋然的围巾被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半张冻得发红的脸。
她牵着闻一笑的手,来到一片黑漆漆的草坪上。
“就这儿。”
司徒秋然忽然停住脚,闻一笑疑惑地看着她:“钟渊可真奇怪,这么冷的天,他过生日为什么要在外面?我们几个人在家里面吃火锅多好,又暖和。”
司徒秋然神秘兮兮地看着她:“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把闻一笑带到他们提前布置好的位置上,然后就偷偷溜走。
闻一笑一转头发现司徒秋然不见了,只剩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草坪上。
“然然?然然,你去哪儿了?”
闻一笑话音刚落,草坪上的灯突然就亮了。她的睫毛上沾着雪珠,在灯光里折射出一点晃眼的光。
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支架,上面竟然挂着一件婚纱,蕾丝裙摆拖在覆雪的草坪上。
是她上次在杂志上指给司徒秋然看的那件,蕾丝袖管上缀着细钻,在灯光里明明灭灭。
领口的珍珠串随着风轻轻晃,每颗珠子都映着她惊愕的脸,连带着她发梢的雪粒都染上了点珠光。
唐瑞升一身白色西装从婚纱后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捧花。
“你……”
闻一笑面露震惊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绞着围巾。
“你不是说,想在雪地里穿一次婚纱吗?”
闻一笑忽然想起两个月前的雨夜,两人窝在出租屋的沙发里看老电影,女主角穿着婚纱在雪地里奔跑,裙摆在雪上拖出长长的印。
她当时咬着薯片嘟囔:“好傻,但是好漂亮啊。”
窗外的雨敲着玻璃,唐瑞升伸手关小了音量,没说话,只是往她嘴里塞了片更脆的薯片。
此刻婚纱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衬着的米白色缎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雪开始下得密了,落在婚纱的珍珠串上。
闻一笑的指尖沾着雪粒,她捂着嘴红了眼睛。
雪落在唐瑞升的发梢上。
“笑笑,关于我们的爱情我想了很久。因为我的工作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很抱歉也很难过。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但遇见你之后我突然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好孤独。我无法想象往后没有你的生活,所以……”
风卷着雪掠过灯串,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闻一笑,我爱你!!”
唐瑞升突然大喊,声音在草坪上回荡。
闻一笑眼泪滚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和没化的雪粒混在一起。
这时司徒秋然举着串星星灯从树后跳出来,钟渊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半盒没拆的彩带。
须书远和贾子彦也走了出来,两人头发上沾着草屑,嘴里的“嫁给他”混着白气炸开,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夜鸟。
“嫁给他!嫁给她!”
司徒秋然的声音最亮,她往前跑了两步。
“闻一笑!”
唐瑞升的声音裹着风喊出来,带着点发颤,却比刚才说情话时更清亮:“你愿意嫁给我吗?”
星星灯的光突然晃了晃,闻一笑看见唐瑞升眼里的自己,头发被雪打湿了几缕,贴在额角,嘴角却咧得收不住。
“我愿意!”
她的尾音还没落地,贾子彦手里的彩带“咻”地喷出来,金粉混着雪粒落在两人身上。
唐瑞升猛地伸手把闻一笑拽进怀里,她的脸撞在他胸口,听见他胸腔里“咚咚”的声音。
司徒秋然在旁边拍手,被钟渊悄悄塞了个暖手宝,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挨得很近。
须书远举着手机录像,被贾子彦撞了下胳膊,镜头晃过漫天飞雪里相拥的两人。
司徒秋然陪着闻一笑在帐篷里换上婚纱,帐篷拉链被拉开时,带起一阵混着雪气的风。
闻一笑的裙摆先探出来,蕾丝花边扫过积雪。
唐瑞升站在帐篷口,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颈,那里泛着被帐篷里暖气烘出的薄红。
“慢点。”
司徒秋然从后面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婚纱的缎面,滑溜溜的。闻一笑往前挪了两步,裙摆拖在雪地上,蕾丝与积雪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唐瑞升站在原地没动,视线从闻一笑的发顶滑到裙摆。
闻一笑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她抬手拢一拢耳边的碎发。
唐瑞升往前走了一步,喉结动了动:“好美。”
他回过神,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闻一笑的手。
“真的……”他又低声说了句:“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婚纱的蕾丝花边里。
唐瑞升的指尖刚触到闻一笑无名指的第二指节,铂金戒指的冷意还没来得及渗进皮肤,黑暗里突然窜出一道影子。
王夏的长发被风吹得像团乱草,手里的刀在雪光里闪了下,快得像道冰棱。
闻一笑只看见唐瑞升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他肉里。
“噗嗤”一声轻响,被风揉碎了,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刺耳。
唐瑞升低头时,刀身已经没入了大半,刀柄还在王夏手里攥着。他白色西装的前襟先是洇出一小片红,像滴落在雪地里的朱砂,随即猛地炸开。
鲜血顺着刀刃往外涌,喷溅在闻一笑的婚纱上,蕾丝上的细钻瞬间被染成暗红,珍珠串上挂着细长的血珠,晃悠悠地垂着,像串凝固的血泪。
王夏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看见她猛地抽回刀,转身就往黑暗里跑,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咯吱”响着越来越远。
闻一笑的呼吸卡在喉咙里,婚纱前襟的温热液体还在不断漫上来,带着铁锈味的腥气钻进鼻腔。
她眼睁睁看着唐瑞升的身体软下去,自己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被对方的重量压得踉跄了两步,后腰撞在身后的灯架上,星星灯“哗啦”一声散了半串,碎光落了满地。
“唐瑞升!”
闻一笑地尖叫刺破夜空,贾子彦已经追进了黑暗里,脚步声很快被风雪吞没。
须书远和钟渊冲过来,却在离两步远的地方停住,看着闻一笑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得像地上的雪。
铂金戒指掉在了草坪上,滚了半圈,停在一丛冻硬的草茎旁。
唐瑞升的头靠在闻一笑的颈窝,呼吸带着血沫喷在她锁骨处。
闻一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顺着那些温热的液体往外流,滴在雪地上。
“笑……笑……”
唐瑞升的嘴唇动了动,血沫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滴在婚纱的蕾丝上。
他的手还攥着闻一笑的手腕,指腹冰凉,却比刚才握戒指时更用力。
闻一笑的喉咙像被血堵住了,只能死死抱着他往下滑的身体。婚纱上的血迹还在蔓延。
雪落在唐瑞升的脸上,很快被他皮肤的余温融成水,混着血珠往下淌,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冲出两道蜿蜒的痕。
远处传来贾子彦的怒吼和王夏消失的方向传来的响动,但闻一笑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只看着怀里的人,看着那双眼在慢慢失去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