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星·银十字军基地**

赛罗一拳砸在医疗舱的透明外壁上，指关节渗出淡金色的光粒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玛丽队长沉默地摇了摇头，全息投影上显示着白昭昭的身体扫描图——水晶化已经蔓延到颈部，只剩下头部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生命之源给出的答案很明确。"奥特之父沉重地说，"她必须在完全晶体化前做出选择：要么成为永恒之门的守护者，失去人性；要么..."

"要么怎样？"赛罗猛地抬头。

"释放全部能量，彻底摧毁虚空吞噬者。"玛丽队长轻声补充，"但那样的话..."

"她会死。"赛罗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嘶哑。

医疗舱内，白昭昭睁开了眼睛。她的睫毛已经变成了细小的水晶簇，在灯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隔着透明舱壁，她对赛罗笑了笑，嘴唇开合说了句什么。

赛罗读懂了她的唇语：'没关系。'

"不！"他转身面对奥特之父，"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集结所有奥特战士的力量——"

"赛罗。"奥特之父将手放在他肩上，"你知道即使是等离子火花塔的能量，也不足以消灭虚空吞噬者。它来自宇宙之外，常规攻击对它无效。"

赛罗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即使面对贝利亚时也没有过。

"让我进去。"他突然说，"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玛丽队长犹豫地看向奥特之父，后者点了点头。舱门无声滑开，赛罗走了进去。

———

**医疗舱内**

白昭昭试图抬手，但水晶化的手臂已经无法移动。赛罗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生怕用力过猛会碰碎那些晶莹的部分。

"别这么看着我。"白昭昭的声音依然带着她特有的轻快，尽管有些虚弱，"好像我马上就要消失似的。"

赛罗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听着，菜鸟科学家，我不接受这个结局。一定有别的办法..."

"赛罗。"白昭昭打断他，"你知道我的选择。"

是的，他知道。从她那双坚定的眼睛里，赛罗早就读懂了她的决定。白昭昭会选择第二种方案——牺牲自己，消灭虚空吞噬者。

"为什么总是你？"赛罗低声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是你来承担这些？"

白昭昭轻轻笑了："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啊。从被选中那一刻起，不，从我决定留下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赛罗想起她刚来到这个宇宙时的样子——那个惊慌失措但倔强不屈的人类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愿意为整个宇宙牺牲的战士。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并肩作战吗？"白昭昭突然问，"你骂我碍手碍脚，结果自己中了怪兽的陷阱。"

赛罗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用自制电磁炮救了我。"

"那时候我就知道，"白昭昭的水晶化已经蔓延到下巴，"你是个自大狂，但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赛罗感到一阵刺痛——她用的是过去式。"现在呢？"他忍不住问。

白昭昭凝视着他，眼中有光芒闪动："现在...你是我跨越无数宇宙也想要遇见的人。"

赛罗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想说些什么，什么都好，但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

"虚空吞噬者突破了最后防线！"玛丽队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它正在吞噬国王星的外围轨道！"

白昭昭的表情变得决然："是时候了，赛罗。帮我出去。"

赛罗想拒绝，想把她锁在这个安全的医疗舱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轻轻抱起她，水晶化的部分比想象中更轻，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

———

**国王星上空**

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虚空吞噬者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不断扩张的"空洞"，所过之处连星光都被吞噬。七个宇宙的连接点已经被它扭曲成了螺旋状的漩涡，无数星球在黑暗中挣扎。

奥特兄弟们正在全力攻击，但他们的光线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效果。捷德切换了所有形态尝试攻击，同样无功而返。

"没用的！"赶来的雷欧大喊，"常规攻击对它无效！"

赛罗抱着白昭昭降落在最高处的平台上。她艰难地站直身体，水晶化已经蔓延到嘴唇。

"赛罗，"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空灵，"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都可以。"赛罗立即回答。

"成为我的载体。"白昭昭解释道，"我会释放全部能量，但需要一个强大的容器来引导它...那就是你。"

赛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成为她能量的放大器，就像透镜聚焦阳光。但这样做的风险是...

"你会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白昭昭担忧地看着他，"即使是你的身体也可能..."

"少废话。"赛罗变回奥特形态，站到她身边，"要怎么做？"

白昭昭微微一笑，最后一点人类的温暖从她眼中闪过："握住我的手，不要放开...无论发生什么。"

她闭上眼睛，开始释放能量。金紫色的光芒从她体内迸发，越来越亮，越来越强。赛罗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比等离子火花更炽热，比星辰更耀眼。

"啊——！"他忍不住大喊出声，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银色的体表浮现出金紫交织的纹路，双眼变成璀璨的钻石形状，帕拉吉铠甲进化成流线型的光之翼。

"终极光辉赛罗..."远处的捷德震惊地喃喃自语。

白昭昭的身体逐渐透明，从脚尖开始化为光粒子。她看向赛罗，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瞄准它的核心...那个黑色的点..."

赛罗强忍剧痛，双手组合成L形："终极光辉——赛罗集束光线！"

一道前所未有的七彩光束从他手臂射出，所过之处黑暗退散。虚空吞噬者第一次发出了声音——一种刺耳的、非人类的尖啸。它疯狂地收缩、扭曲，试图逃避，但光束精准地击中了它的核心。

"成功了！"远处的奥特兄弟们欢呼起来。

但赛罗没有停下。他转向怀中几乎完全透明的白昭昭："坚持住！莱姆准备好了记忆保存装置！"

白昭昭摇摇头，声音已经微不可闻："没用的...我的能量核心已经开始消散..."

"闭嘴！我说过不会放弃你！"赛罗展开光翼，以超越光速冲向星云庄。

———

**星云庄·实验室**

莱姆的投影紧张地闪烁着："记忆保存程序已启动，但成功率只有12.7%。"

"足够了！"赛罗将几乎完全能量化的白昭昭小心地放入装置中央，"开始！"

一道蓝光笼罩了白昭昭。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为光粒子，只剩下胸口一点微弱的光芒还在闪烁。

"正在提取记忆数据...警告！能量波动超出预期！"莱姆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赛罗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入能量场中："我来稳定它！"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寸皮肤都被撕裂。但赛罗咬牙坚持，通过光之纽带与白昭昭残存的意识相连。

"赛罗？"白昭昭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这是...哪里？"

赛罗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白昭昭在实验室的日日夜夜，她第一次变身为奥特战士的惊慌，与赛罗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

"你的意识空间。"赛罗环顾四周，"莱姆正在尝试保存你的记忆数据，但能量太不稳定了。"

白昭昭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依然是人类的模样，没有一丝水晶化。"没用的，赛罗。我的能量核心已经..."

"我不接受！"赛罗打断她，"你说过我是自大狂对吧？那就让我自大到底！我说你能活下来，你就一定能！"

白昭昭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黑色的裂纹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数据风暴！"莱姆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记忆结构即将崩溃！"

赛罗一把抓住白昭昭的手："抓紧我！不要放手！"

"赛罗，"白昭昭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能遇见你，是我跨越无数宇宙也值得的命运。"

"别说得像告别一样！"赛罗怒吼，但白昭昭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淡。

"记住我...记住我们..."

她的声音消散在突然爆发的白光中。

———

**现实世界**

赛罗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实验室的地板上。保存装置中央空空如也，只有几粒金色的光点还在飘荡。

"昭昭...？"他轻声呼唤，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莱姆沉默了片刻："记忆保存...部分成功。大约37%的人格数据得以保留，但能量核心完全消散了。"

赛罗缓缓站起身，走到装置前。在那里的悬浮台上，静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水晶碎片，散发着微弱的温暖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它，握在掌心。

"赛罗..."捷德走进实验室，不知该说什么好。

赛罗将水晶碎片贴近胸口的彩色计时器："她还在。"他的声音低沉但坚定，"我会找到方法让她回来的。即使要搜遍七个宇宙，即使要等到时间尽头。"

———

**三个月后·光之国**

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依旧璀璨。赛罗站在塔顶，望着无垠的星空。他胸前多了一条项链，那颗水晶碎片被镶嵌在中央，偶尔会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赛罗。"奥特之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分析了白昭昭留下的水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赛罗立刻转身："什么？"

"它不仅是记忆容器，更是一个微型能量核心。"奥特之父解释道，"就像凤凰会从灰烬中重生一样，她的能量正在缓慢自我重组。"

赛罗握紧水晶："需要多久？"

"不确定。可能一年，可能一个世纪。"奥特之父顿了顿，"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当她回来时，将不再受晶体化的困扰。她找到了平衡，真正意义上的光暗平衡。"

赛罗望向星空，嘴角微微上扬："听到了吗，菜鸟科学家？你赢了。"

水晶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回应。

远处，一颗新的星星悄然亮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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