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在权衡利弊。
脚步声越来越近。
"走!"迟砚几乎是吼出这个字。
祁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办公室另一侧的隐蔽出口。就在他即将消失在门后的瞬间,迟砚突然开口:
"那支钢笔...是我二十三岁生日时在杂志上看到的。当时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买得起,就证明我配得上..."
祁宴的背影僵了一瞬,但没有回头,消失在了门外。
三秒后,赵天佑带着一群记者闯进了办公室。
"迟总,解释一下这个吧!"赵天佑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U盘,"这里有确凿证据证明您指使黑客入侵祁氏系统!"
闪光灯瞬间淹没了迟砚。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天佑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脑海中却全是祁宴最后那个眼神——混合着受伤、愤怒和...失望。
最痛的不是恨,而是失望。那个曾经用信任目光看着他的祁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天后,迟氏大厦顶层会议室。
迟砚面无表情地听完律师的汇报。股价暴跌45%,三家银行收回贷款额度,五个重要客户终止合作...这场危机来得又快又猛,像是有人精心策划了多年。
"技术部门确认那个IP地址是伪造的。"陈默低声说,"但媒体已经大肆报道,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迟砚点点头。他知道是谁做的——赵天佑。那个一直觊觎祁氏控制权的老狐狸。但他没有证据,至少现在没有。
"祁氏那边..."陈默犹豫了一下。
迟砚抬起眼。
"祁总今早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终止与我们的所有合作。"陈默递过一份报纸,"他说...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报纸头版是祁宴的照片,他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迟砚轻轻抚过那张照片,胸口泛起一阵钝痛。祁宴没有直接指责他,但也没有为他辩护。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比任何指责都更伤人。
"继续查赵天佑。"迟砚将报纸推到一边,"特别是他与媒体和黑客组织的联系。"
"迟总..."陈默欲言又止,"您为什么不向祁总解释清楚?如果他知道真相..."
"他不会相信的。"迟砚看向窗外,对面就是祁氏大厦,"证据都指向我,而我又刚刚被他抓到...那样盯着他看了十年。"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
陈默离开后,迟砚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加密硬盘。这里面有他这些年收集的所有关于祁宴的资料——不是那些视频和照片,而是商业上的。包括赵天佑如何暗中收购祁氏股份,如何操控供应商给祁宴制造麻烦...甚至三年前那场险些让祁宴失去公司控制权的股权危机背后,也有赵天佑的影子。
他原本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将这些交给祁宴,现在...或许该提前了。
就在迟砚准备拷贝文件时,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你在保护他?实际上是在害他。看看今天的财经频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