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薄衫摆了摆手,手下们便纷纷会意一起钳制住了阮南枝,阮南枝被药迷得头脑都不太清醒,头顶的黑布头套取下时,她的视野都不是很分明。
“我忍辱负重二十几载,心爱的女人被你杀害,在朝臣面前活得没有尊严,你的父亲兄长跋扈嚣张,以欺辱我为乐,如今我既已即位,也该拔除这么多年心中深埋的刺了。”李薄衫卸下昔日在外人眼里象征夫妻恩爱的同心结,将它狠狠地扔在地上,连同这些往日的情分一起。
只听得镣铐落地的作响,被打得鲜血淋漓的阮父和阮兄跪坐在地,二人嘶哑的声音从喉间呜咽发出,竟听不出什么完整的字眼。
阮南枝的迷药散了有七八分,看到这副场景,也顾不得发生了什么,忙去拉李薄衫的衣袖求情,李薄衫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挥剑裁去还没被她握到的半片布缕,眼里流落的厌恶吓到了阮南枝。
但父兄的惨状历历在目,她缩在地上,行了君王礼,将头深深叩到地上,说道:“民妇恳请君上放过我父兄,恳请君上念及几分往日情分,有什么事情朝着民妇来,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往日明媚张扬的人儿如今是这般毕恭毕敬的模样,李薄衫心下有几分动容,甚至有一种前去将她拥入怀中的隐隐冲动,但他并没有打算表露出来。
同床共枕这些年,没有感情的人在岁月的更迭中也会培养出感情,他其实也不例外,是阮南枝求先皇得的一纸婚书,他一个废太子靠着阮家复位称帝,爱和感激都是有的。
香燃了一半,抄家的沈太傅拿着阮母的首级回来复命,看到没有动作的李薄衫,出声言语:“快点的吧,等着完事咱们去红荷园一起喝花酒呢,今天小爷可是重金让老鸨预留了雅座,快点的,去晚了可看不到你心爱人儿妹妹的曼妙身姿了。”
“苏月晚?坊间传闻她和我的苏映雪模样生得一般娇俏,那我可得好好去看看。”
李薄衫和沈太傅一起离开了这片污秽之地,侍卫们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了地,随后纷纷收起剑械,整齐划一地锁门离去。
阮母的首级被沈太傅随意扔到了地上,恰巧与阮父,阮兄的头滚落在一起。
阮南枝悲怒交加,还没来得及伤感,一口黑血翻涌而出,一双好看的眉眼睁着,却只有眼睁睁等死的份。
“是不是很疑惑?是不是刚刚还觉得薄衫放过了你?你这十日青早就渗透了骨血,你越愤怒,越渗透得快,想来还是我聪明,假死隐世,他就算和你同房心里都会念着我,这局棋,你从抢了我的位置那天起就注定会输给我。”
是苏映雪,明艳绝伦的容颜依旧绝色,这不是阮南枝可以与之相比的。
“夺人所爱,早该入地狱轮回。”
苏映雪掐着阮南枝的脖颈,又将一瓶骨血散灌进她的口中,然后像沈太傅一样随意地扔在地上。
“死得太慢了,真耽误我去见薄衫哥哥,我的舞薄衫哥哥看到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