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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水汽裹着霓虹灯的光晕，将霞飞路的梧桐树浸染成斑驳的紫。
陈以棠站在百乐门旋转门前，真丝手套摩挲着珍珠手包的搭扣，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珍珠链随着呼吸轻颤。
她作为陈氏纺织厂的首席设计师，今夜受邀出席新款发布会，却在人群里捕捉到无数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奕恒"姐！"
带着薄荷糖气息的少年从暗影里钻出来，深蓝色学生装浆洗得笔挺，正是弟弟陈奕恒。他鬓角沾着雨丝，怀中紧紧抱着牛皮纸包。
陈奕恒"我从申报馆抄来的消息，张极的部队已经过了苏州河。"
陈以棠“什么？”
陈以棠瞳孔微缩，三天前父亲在书房摔碎的青瓷茶盏犹在耳畔，军阀入驻上海滩的消息像沾着毒的银针，扎破了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表象。
她接过报纸，油墨未干的头条刺得眼眶发疼：《虎狼之师入城，商界暗流汹涌》。
陈以棠"先别告诉爸妈。"
她将报纸塞进手包，指尖触到冰凉的钢笔——那是去年巴黎时装周获奖时，父亲送的纪念品。
陈氏纺织厂能在洋行林立的外滩站稳脚跟，靠的不仅是祖传的云锦手艺，更是父亲在各方势力间周旋的手腕。如今张极这尊煞神降临，怕是要打破微妙的平衡。
陈以棠"哼哼，去把仓库里那批美国进口的布料清点清楚。"
百乐门内突然传来酒杯碎裂的声响。温以棠透过雕花玻璃，看见Y国商会的代表们正围在报童身边，抢购最新号外。
陈以棠"记得检查防火设施。"
陈奕恒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郑重地点头。少年转身时，书包上挂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惊飞了梧桐树上栖息的夜枭。
夜雨渐急，霓虹灯在水洼里晕染成血色。陈以棠摸着耳垂上的翡翠耳坠，那是母亲嫁妆里最珍贵的物件。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响，混着黄浦江的浪涛声，像极了童年时听过的《夜深沉》。
系统.“「检测到危机磁场，主线任务即将激活——」”
此时，张极倚在真皮沙发上，军靴随意地搭在雕花茶几上，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露出眼底戏谑的光。
水晶吊灯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暧昧的金，手中的威士忌酒杯轻轻摇晃，冰块碰撞声混着舞池里的爵士乐，在百乐门顶层的私人包厢里流淌。
万能人物副官：“军座，这是新到的法国香槟。”
副官小心翼翼地捧着酒具，余光瞥见几位名媛隔着纱帘投来的炽热目光。
整个上海滩都知道，张极的夜宴堪比选美场，那些穿着最时髦洋装的千金小姐们挤破头想入他的包厢，哪怕只是得到一个眼神。
张极修长的手指勾起香槟杯，猩红的酒液倒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极“告诉她们，”（他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今晚我只对会跳查尔斯顿舞的美人感兴趣。”
话音未落，门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裙摆摩擦声，胭脂香混着香水味汹涌而入。
万能人物周鹤年：“军座好雅兴。”
青帮三爷周鹤年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抱满礼盒的随从。
万能人物周鹤年：“瞧瞧我给您带来的绝世美人。”
张极倚在雕花立柱旁，漫不经心地转着腰间的鎏金手枪。他突然伸手勾住周鹤年身后女秘书的发梢，女孩吓得脸色苍白。
张极“周三爷这是贿赂，还是投其所好？”
他凑近时，军装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赫然有道新鲜的抓痕。
张极“不过可惜——”
话音未落，突然松手，女孩踉跄着后退几步。周鹤年僵在原地，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万能人物周鹤年：“军座？”
张极“我这人虽然好色。”
张极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表盖上刻着的玫瑰花纹沾着口红印。
张极“但不碰有主的女人，更不碰被迫的。”
他将怀表揣回口袋，突然抬脚踹翻身边的檀木圆桌，瓷器碎裂声惊得满室人尖叫。
张极“备车！去码头。”
夜色中，黑色轿车的车灯刺破雨幕。张极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想起三天前温氏纺织厂拒绝军火运输合作的密报。副官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观察。
万能人物副官：“军座，那道抓痕……”
张极“上个月救的舞女。”
张极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扯开领口的纽扣，露出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
张极“她以为咬我一口就能留在身边，真是天真。”
他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霓虹，眼底笑意渐冷。
张极“不过陈家那位首席设计师……或许能让我破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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