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陈以棠踉跄着扶住百乐门的铜把手。眼前的霓虹突然扭曲成数据流的模样，无数银色光点在雨幕里旋转成漩涡，她听见陈奕恒焦急的呼喊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陈奕恒“姐！你怎么了？”
系统.“警告！检测到外界干扰，强制启动意识保护程序。”
系统冰冷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陈以棠感觉有无数根细针在太阳穴处跳动，意识却在剧痛中异常清醒。
陈以棠“没…没事……”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控。
百乐门内突然爆发出尖叫。陈以棠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撞开雕花木门冲出来，领头的正是商会的代表。
他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领结松散地垂在胸前，平日优雅的腔调此刻充满恐惧。
万能人物商会代表：“封锁港口！快通知租界巡捕房！”
陈奕恒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姐姐。少年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后颈，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陈奕恒“姐，码头方向传来爆炸声！”
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扶着陈以棠往街上去。
陈奕恒“我们先回家！”
陈以棠强迫自己聚焦视线，看见街道尽头的夜空被火光染成诡异的橙红色。旗袍下的双腿还在发软，脑海中的系统却突然发出提示音。
系统.“支线任务激活——调查码头爆炸真相。奖励：100积分，可兑换民国情报网权限。”
陈以棠“去码头。”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陈奕恒瞪大眼睛，刚要反驳，却被她坚定的眼神止住。陈以棠摸出父亲送的钢笔别进发髻。
黄包车在积水的街道上颠簸，陈以棠掀开窗帘一角。平日里繁华的南京路此刻一片混乱，商铺纷纷紧闭铁门，穿着绸缎旗袍的太太们提着裙摆奔跑。
远处传来皮靴踏水的声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得人心发慌。
陈奕恒“是张极的部队！”
陈奕恒压低声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陈以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黑暗中无数刺刀泛着冷光，军装上的“张”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的军官骑着黑马，腰间的驳壳枪挂着猩红的穗子，在火光中犹如滴血。
码头的火势比想象中更凶猛。陈以棠捂住口鼻避开浓烟，看见被炸开的货箱里滚出成捆的鸦片，裹着英文标签的木箱上印着陈氏纺织厂的徽记。她瞳孔骤缩。
陈以棠“这批本该装着美国棉花的货物，什么时候变成了违禁品？”
万能人物周鹤年：“陈小姐好雅兴。”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以棠转身，看见戴着礼帽的男人叼着雪茄，金丝眼镜后的眼神贪婪而阴鸷。
万能人物周鹤年：“这批货要是落到张军长手里…陈氏纺织厂怕是要改名换姓了。”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检测到关键NPC——青帮三爷周鹤年。支线任务更新：摧毁栽赃证据，避免温家蒙冤。”
陈以棠握紧藏着毒针的钢笔，旗袍下的双腿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发软。她这才惊觉，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药气息……
陈以棠的后背重重撞上焦黑的货箱，迷药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周鹤年慢条斯理地摘下礼帽，露出额角狰狞的刀疤，雪茄的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万能人物周鹤年：“陈小姐何必自讨苦吃？把纺织厂的码头经营权交出来，我保你全家平安。”
陈奕恒突然从阴影里扑出来，手中的钢笔尖直刺周鹤年面门。
陈以棠“哼哼别——”
陈以棠的警告被枪声撕碎。子弹擦着少年耳际飞过，钉进身后的木箱。黄浦江的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远处传来整齐的鸣笛声，像死神逼近的鼓点。
万能人物副官：“军座，前面有火光！”
嘹亮的喊声穿透夜色。陈以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透过弥漫的浓烟，她看见张极踏过积水，军装肩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他嘴角噙着慵懒笑意，却在瞥见地上散落的鸦片时，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周鹤年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他强装镇定地整了整领结
万能人物周鹤年：“军座来得正好！陈氏纺织厂私运鸦片，人赃俱获！”
他伸手去抓陈以棠，却被突然甩出的牛皮鞭缠住手腕。张极军靴碾碎地上的鸦片膏，眼镜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张极“周三爷来的倒是快。”
陈以棠趁机拽着陈奕恒后退半步，却撞进一具带着枪油味的胸膛。张极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张极“陈设计师的巴黎金奖旗袍，沾了鸦片味可不优雅。”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张极“不过比起这个——”（他抬手指向货箱上的陈氏徽记）“陈家打算怎么解释？”
系统.“「警告！主线人物好感度-10！当前数值：-25！」”
陈以棠强撑着眩晕抬头，正对上张极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军装领口露出的锁骨处，那道新鲜的抓痕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陈奕恒“军座明察！”
陈奕恒突然挡在姐姐身前，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
陈奕恒“这批货根本不是陈家的！有人故意——”
他的话戛然而止。张极慢条斯理地用枪托挑起少年的下巴，冰凉的金属抵在咽喉处。
张极“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喊冤？”
陈以棠突然抓住枪管。迷药让她的指尖发麻，却死死攥着不放。
陈以棠“军座若是想定陈家的罪。”
陈以棠“至少该听听完整的证据。”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她能感觉到张极的目光扫过自己泛白的嘴唇，还有他眼里闪过兴味。
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张极收回枪，漫不经心地用手帕擦拭枪管。
张极“把人带回去。”
张极“周三爷也一起。我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能怎么唱。”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