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寒入梦五分钟后,拜访完星的砂金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那位博学的教授正和他的养父谈天说地。
“说曹操曹操到,咱们的砂金总监还真是准时。”建筑师打趣说,“迟到了4分16秒,想必砂金总监跟无名客聊完后,一定解开了不少宇宙奥秘。”
“老爷子,可别挖苦我,我可是什么也没打探到。”砂金苦笑一声,随后问道,“话说,你们两位在聊什么?莫不是什么哲学思考或者孩子的教育问题?”
没有理会砂金的玩笑,拉帝奥严肃地开口:“在聊你有没有用这段时间,解开阿基维利陨落之谜——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砂金:“找麻烦?连你也这么觉得?就没人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
“聒噪的家伙可交不到朋友。一个小知识:阿蒂尼孔雀是宇宙中叫声数一数二难听的鸟类,而你这身行头正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拉帝奥看了看砂金的周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来这只孔雀的羽毛还被人拔光了——行李被家族没收了?”
听到这话,砂金有些闷闷不乐:“嗯,都被那穿灰西装的给扣了,所有的礼金,还有存放「基石」的匣子……嗯?你往哪儿走呢?”
“打道回府,告诉公司有个蠢货把一切都搞砸了。”拉帝奥停下脚步,语气十分不满。
“几块石头罢了,这么悲观干嘛?没了又怎样?”
“的确,没了又能如何?”建筑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而且你们真喜欢,我可以学学钻石,帮你们捏几块。”
砂金:“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老爷子。”
“那你可真是好运,差点你就只是个被公司判了死刑的茨冈尼亚奴隶——还是说,你脖子上那道伤疤也是琥珀王的恩赐?”
拉帝奥看向砂金脖子上的疤痕,那里原本被烙印一串数字,也就是所谓的「商品编码」,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把那串数字看成英文“slave”。
砂金摸了摸伤疤,面色微沉,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只是相比之前,嘴角向下移动了几分。一旁的建筑师却是眉头微皱,显然对拉帝奥的说法很是不满。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人身攻击,博识学会的拉帝奥教授。”建筑师表面平静,声音中压抑着怒火,“要我教一教你,什么是礼貌吗?”
见建筑师发火,拉帝奥虽然不解,但也没再开口。砂金站在两人中间,他明白自家老头为何生气,但他也明白拉帝奥并非是故意的,于是连忙打圆场。
砂金:“老爷子,别生气。教授也只是展示一下他的幽默感,话说老爷子,你不是还有客人吗?看时间,她们应该已经在你的房间等你了。”
建筑师冷哼一声,不满地瞥了拉帝奥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去会见他的客人了。
“据我了解,这位名誉董事的脾气可没那么古怪,莫非我说错话了?”拉帝奥心里有些没底,疑惑地询问砂金,“如果我真说错了,我会道歉的。”
“没事,晚点我会哄哄他,年纪大了,性格都会比较固执。”砂金将话题简单带过,接着继续谈论匹诺康尼的事,“说回匹诺康尼吧,要我说的话,家族害怕公司搞事,所以才处处针锋相对……搞不好,匹诺康尼从始至终就是「同谐」的阴谋。”
“那封邀请函就是个自导自演的幌子,或许他们想在谐乐大典上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又或者邀请者另有其人,但他们默许了,想将计就计布个更大的。无所谓,家族也好,⌈钟表匠的遗产⌋也罢,能为我所用就行。”
拉帝奥:“说重点,办法是什么?”
砂金:“现在没必要讲那么清楚——还不是亮出底牌的时候。”
“该死的赌徒,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茨冈尼亚人的学前教育里不包含这个吗?”拉帝奥有些恼火,毕竟不被同伴信任,任谁都会生气。
“那你信任我吗?”
拉帝奥:“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所以你也不信任我,这不就行了?还有,我没读过书,我父母也确实没教过这个——很遗憾,他们还没来得及教就走了”砂金很自然地将内心的伤疤揭开,只是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我无意冒犯。”
直到这时,拉帝奥才明白,自己为何触怒了那位名誉董事——那是作为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维护。
砂金:“别在意,但他们教过我,⌈朋友是埃维金人的武器⌋——在「同谐」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咱们的「朋友」确实越多越好。”
砂金转过身思索:“我想想啊,流光忆庭和星穹列车已经触触过了,泯灭帮……估计没戏,纯美骑士团还不知道是否会赴约,至于「酒馆」的家伙们……”
“……说到这个,刚才遇见个女人,说是巡海游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去帮我探探她的底细……”
砂金一转头,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拉帝奥已经不知所踪。
“……不至于那么讨厌我吧?唉,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了,或者找老爷子也可以。”
而此时,咱们的老爷子建筑师正坐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客人。很快,房门被推开,两位面容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的女子走了进来。二人身形干练,浑身透露着一股英气,这种感觉,建筑师只从那位曜青将军身上感受过。
“虽然你们拿着信物,但不代表我就相信你们了。”建筑师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低声说,“所以,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符华女士,识之律者女士。”
“喂,信物都给你看了,你还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识之律者不满地大叫,但很快被符华制止了。
“我理解您的顾虑,林寒先生。”符华安抚好识之律者,耐心地解释,“按照时间的尺度,我们应该是从过去穿越而来的,但在您的时间线上,我们是您未来的战友和同伴。所以,我希望您能给予信任,这就是我的解释了。”
“另外,您所说的信物,也是您给予的。同时,他也告诉我,如果您有所怀疑,可以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建筑师:“什么话?”
符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卡欧斯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