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队医室的门被轻轻敲开。
阮灼正埋首于一堆运动员体检报告中,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偶尔拿起笔在记录本上认真标注着需要注意的地方。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光痕。
阮灼“请进。”
她头也没抬,声音温和清晰。
王楚钦走了进来,习惯性地用左手摸了摸后颈。
王楚钦“阮医生,手腕有点不舒服,能帮我看看吗?”
他声音略轻,带着点探询。走近时,阮灼身上淡淡的、类似消毒水和某种清爽花香混合的味道飘了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线,阮灼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顿住。她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微微睁大,昨晚那点“专业一点”的心理建设瞬间瓦解大半,脸颊又隐隐有升温的趋势。
阮灼“啊?好,好的!王…王楚钦选手,请、请坐这边!”
她赶紧站起来,指着旁边的诊疗床,椅子腿因为她的动作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慌乱中,她去拿检查用的工具,不小心把一支笔碰掉了,忙不迭地弯腰去捡。
王楚钦看着她忙乱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阮灼医生,好像在工作环境和非工作环境之间,有个极其明显的切换按钮。
他依言坐下,伸出左手放在诊疗床上。阮灼深吸一口气,把散落的笔归位,戴上一次性手套,脸上残留的红晕在她努力板正的表情下渐渐褪去。
她站到王楚钦的身侧,仔细观察着王楚钦的手腕。
阮灼“麻烦放松,告诉我具体哪里不舒服,什么感觉?”
王楚钦动了动左手腕,仔细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
王楚钦“发力反撕和拧拉的时候,感觉腕骨这里有点牵扯感,有点酸。”
话落,他的右手指着左手的腕骨外侧一个点。
阮灼“嗯,好。”
阮灼轻轻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运动员的手腕,线条清晰有力,但也布着薄茧和训练留下的细微痕迹。她的手指很轻地落上去,带着手套的指腹触感微凉而稳定。
反差就在这时上演。
前一秒还像只受惊小兔子的阮灼,在手指接触到他皮肤的刹那,气场陡然一变。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指尖带着专业的力度,在他所说的位置周围精准地按压、按揉,由浅入深地探查,同时快速询问。
阮灼“这里?疼吗?这种压迫感?旋转时有压迫吗?”
她的手法流畅自然,轻重交替,显示出扎实的专业功底。每一下按压都目的明确,不再是那种慌乱的摸索。
王楚钦微微讶异。她的手指力道适中,位置找得极准,几下就找到了那个引发不适的痛点。疼痛被专业手法化解,反而带来一种释然的松快。
他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切换成“工作模式”的阮医生——严肃的小脸,紧抿的唇线,那双鹿眼此刻褪去慌张,只剩下澄澈的冷静——和刚才碰掉笔、说话结巴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楚钦的眉峰上挑,原来真是只非常专业的兔子。嗯,李医生诚不欺我。
王楚钦“对,就是这里最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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