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夜幕悄悄来临如同一块柔软的绸缎,一点一点地盖住了锦世豪庭。这处充满神秘气息的别墅庄园,稳稳地坐落在城市最高处,那气势就像一位君王俯视着自己的疆土。周围的路四通八达,园林被精心打理,哪怕是一块砖一片瓦,一棵草一朵花,都散发着令人惊叹的权贵气质。
夕阳渐渐落下了,一股轻柔的晚风轻轻拂过,带着卡布奇诺玫瑰的浓郁香气,悄没声儿地穿过那精致的窗纱,在豪华的室内弥漫开来。刚刚热闹非凡的火锅聚会才结束,哥几个把客人送走后,就随意地歪在高档沙发上,享受着饭后的悠闲时刻。
贺峻霖懒洋洋地窝在特制的懒人椅里,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刷短视频,屏幕的冷光照在他眼镜上,眼镜片反射出一抹淡淡的蓝光。宋亚轩戴着骨传导耳机,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膝盖,脚尖也跟着节拍微微摆动着。
丁程鑫翻阅着一本新时尚杂志,但他的目光不时被窗外那熔金般的夕阳所吸引,那温暖的光辉似乎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直到严浩翔突然“啪”地一声关闭了电视,这一动作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严浩翔仰面栽进沙发,把手机在指尖上二转得滴滴溜响,突然扯着嗓子喊“
严浩翔我说哥几个,再这么闷下去都要长毛了!要不咱出去找点乐子啊?
他这话惊得大家手里的手机差点扔出去,宋亚轩率先摘下耳机,露出一脸茫然。
众人脑袋凑成一团,七嘴八舌论起来,手机地图被划得飞快,可十多分钟过去了,屏幕上的小红点依旧在原地打转。
丁程鑫揉着眉心,马嘉祺咬着下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一个好去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只有手机里的嗡嗡声格外刺耳。
宋亚轩要不……去游乐园?
宋亚轩转着钥匙圈,“钥匙链上的小挂件晃出银弧,话尾还飘着点期待的小钩子。
丁程鑫却丝毫不给面子,指尖把杂志卷成书筒轻轻敲他脑门“上周刚去过!再去,门口的售票员都得把咱们当常驻嘉宾,连,欢迎光临,都省了。”
五个人瞬间闹成菜市场,你一句“去江边吹吹风”我一嘴“找家密室逃脱”,讨论声把客厅顶灯都震得发颤。
突然,马嘉祺猛地坐直了身子-沙发都被他压得“咯吱”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太阳穴。像是要把灵光从脑袋里抠出来,紧接着,指节叩在玻璃茶几上,“笃笃”两声脆响,语速极快开口“商业中心B座新开的室外赛车场。官方VR视频里,连续发卡弯的光影系统,用的是F1赛道同款动态捕捉技术。
这话瞬间让客厅安静下来,曾说要出去玩的严浩翔却无动于衷贺峻霖也没想出门的打算。这时严浩翔开口补充道。
严浩翔突然不想去了,我和贺儿看家,你们去吧
丁程鑫严浩翔,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就想和贺儿过二人世界,才把兄弟支出去的?
严浩翔你猜
他都忘了继续卷杂志,指尖还停留在那页高定亮片裙上,剩下两人瞬间来劲,马嘉祺手指在地图上戳得飞快,丁程鑫挑眉笑骂,真能折腾,却转身往玄关走,弯腰从鞋柜最上层扒拉出双灰蓝运动鞋。
暮色像是化开的焦糖,黏糊糊裹着一行人涌出门。车库门,嗡,地升起暖黄灯光瀑布般浇下来,丁程鑫走向哑光黑迈巴赫,车门把手感应弹出,他指尖轻点,车门无声旋开,雪松混着皮革的香气漫出来。
马嘉祺熟门熟路拽开副驾驶门,宋亚轩往耳骨上扣蓝牙耳机,脚腕轻磕油门,引擎,嗡,地低吟,车子像游龙,稳稳滑出车库。
他们抵达目的地时,工作人员早已在入口处等候,恭敬地引导他们至专属停车位,丁程鑫等人下车后,直接走向v|P观赛区丁程鑫斜倚门框,指尖慢条斯理转着车钥匙,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观赛区格外清晰。他垂眸扫过吧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弧度里三分讥诮,漫不经心地往真皮沙发上一倒,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颈。
宋亚轩单手撑着吧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香槟瓶,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酒标,喉间溢出声轻笑,眼底却透着几分凉薄。瓶盖弹开时,他甚至没抬眼,任由金黄酒液溅上袖口,“顶级香槟?也就那样。”声音散漫得像是在谈论路边的落叶。
马嘉祺倚着落地窗,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滑动,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吧台的两人。直到宋亚轩将酒杯推过来,他才懒洋洋伸手接住,酒水晃出杯沿洒在昂贵的地毯上,他却恍若未觉,“洒了就洒了,反正有人收拾。”语气里满是疏离与漫不经心。
远处赛道上引擎轰鸣如雷,赛车飞驰而过卷起的气浪拍打着玻璃,三人却似与这喧嚣隔绝,沉浸在自己冷淡又随意的世界里,连呼吸都带着股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赛车如离弦箭,“嗖” 地射出去。选手们在赛道上风驰电掣,直道上,车辆拖出的尾焰跟烟花似的,把观赛区观众惊得连声 “哇” 。
暮色彻底压下来,赛车场的喧闹也跟着弱成零星尾音。
马嘉祺从赛道出来,头发丝都还飘着兴奋劲儿,深吸口气,胸腔里那股热乎劲还没消。
马嘉祺场比赛太疯了!方向盘烫得跟烙铁似的,我刚才差点就”
丁程鑫“差点把护栏撞成抽象雕塑?
”丁程鑫斜靠在迈巴赫上,指尖捻着羊绒毯,沙沙响。黑曜石袖扣暗戳戳闪了下。
丁程鑫“摩纳哥那次,你把赛车当潜水艇开,我私人飞机差点变打捞船。
” 说着抖开毛毯,精准往马嘉祺肩上一裹。
丁程鑫外边能把人冻透,别回头又咳嗽个没完。
马嘉祺耳朵 “唰” 地红透,脖子却梗得笔直
马嘉祺那是……”技术实验
尾音还飘着,宋亚轩就“唰”摇下车窗,手机蓝光把眼尾染得发亮。
宋亚轩两位的辩论赛先中场休息一下,云鼎阁主厨的鱼子酱烩饭都做好了。
丁程鑫低笑出声,替马嘉祺掖毛毯的动作行云流水,跟给易碎瓷娃娃系丝带似的,指尖掠过额角时,还故意轻弹一下。
丁程鑫“走过去也好,还可以看看夜景,再磨蹭,宋亚轩能把松露当爆米花全造光。
三人踩着梧桐碎影往回晃,路灯把影子抻得老长,在青石板上叠出幅水墨涂鸦。路过奢侈品店,橱窗射灯 “咔嗒” 亮了,新款爱马仕丝巾躺在丝绒衬布上,泛着跟马嘉祺领带夹同款的氤氲紫光,像把夜色里的温柔,偷偷藏进了绸缎纹路里 。
丁程鑫脚步猛地一滞,余光里,马嘉祺已经贴到玻璃前。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他盯着丝巾,喃喃
马嘉祺“这配色做领带衬底……”
话音未落,发梢扫过丁程鑫耳畔,裹挟着赛车场残留的硝烟味。丁程鑫耳尖 “腾” 地烧红,慌乱中抬手弹他后脑勺。
丁程鑫看傻了?口水要滴橱窗上了。”
马嘉祺“我觉得这适合你,阿程。”
丁程鑫“先操心你自己。”
” 丁程鑫语调冷,骨节分明的手却牢牢撑住旋转门,直到马嘉祺带着赛场余温的身影完全通过,才缓缓松开。电梯上升,镜面映出他反复摩挲袖口的动作 —— 那里沾着马嘉祺赛车溅的油渍,混着皮革与硝烟气,像藏了段发烫的记忆。
云祺阁顶层感应门开,侍者整齐问候里,马嘉祺脚步突然顿住。走廊展柜,鎏金赛车模型在聚光灯下泛着温润光泽…
底座上烫金的夺冠日期,精准复刻着丁程鑫当年熬夜监督定制时,在工作室熬红的眼、捏着设计稿反复校对的模样。
丁程鑫余光扫到马嘉祺驻足的身影,喉结无声滚动,指尖下意识往西装裤缝里蹭,布料纤维勾住指腹的瞬间,他才惊觉这小动作藏着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心思。
踏入包厢,雪松与白松露的香气卷着回忆漫涌。丁程鑫目光落在真皮座椅的小马刺绣上——针脚歪歪扭扭,线尾打着笨拙死结,是马嘉祺醉后硬撑着清明,一针一线缝的礼物。
此刻那些凌乱线条,正像青藤攀援,细细缠住他的心跳,让呼吸都慢了半拍。
主厨递来电子菜单,他手指在屏幕机械滑动,系统自动弹出的全是马嘉祺爱吃的菜名,连排序都带着经年累月的默契。
宋亚轩“丁总选菜这效率,敲定百亿项目都得往后稍”,
宋亚轩调侃刚落,他指尖猛地钉在屏幕上,屏幕光映得指节发白。
丁程鑫“磨蹭菜凉了怪谁”,
,强装镇定的话脱口时,余光早黏在窗边马嘉祺研究酒柜的侧影上,呼吸放得极轻极轻,生怕惊扰这偷来的、让胸腔发烫的温柔瞬间。
#马嘉祺“说得好像你每次不跟我抢食似的?
”马嘉祺笑着挑眉,筷子轻敲瓷盘,脆响里晃出少年狡黠。丁程鑫捏菜单的指节瞬间绷紧,宋亚轩哄笑紧跟着炸响
宋亚轩马哥刺绣才绝!上次聚会那座椅,现在还留着‘抽象派伤痕’呢!
#马嘉祺“这叫马氏艺术!懂不懂审美?”
马嘉祺梗着脖子反驳,发梢扫过水晶吊灯的光晕,丁程鑫的目光被搅得零零碎碎。喉结滚动,他强撑笑意。
丁程鑫下次给你请苏绣大师,省得真皮座椅集体‘毁容’。
” 话尾颤音像漏风堤坝,差点泄了满心藏不住的柔软。
突然,柑橘香裹着奶香撞过来。马嘉祺整个人从背后贴上来,发梢扫过丁程鑫耳垂,带着点痒。
#马嘉祺“丁哥,帮我点份焦糖布丁?
”温热呼吸喷在耳后,薄皮肤瞬间烧起来,丁程鑫喉结 “滚” 地狠动,反手戳他额头“
丁程鑫“使唤人倒会挑时候。
” 指腹蹭到对方温热皮肤,菜单差点从发软的手里滑下去。
银鳕鱼上桌,丁程鑫执刀的手稳得过分。刀刃划开鱼肉的瞬间,急诊室惨白灯光 “轰” 地炸在眼前—— 马嘉祺过敏后青紫的唇、监护仪尖啸、抢救室外攥到出血的掌心,全涌上来。
看对面人吃得嘴角沾酱汁,他抽纸巾递过去,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
丁程鑫慢点吃“小心噎着”
骨瓷盘里的鱼刺,在吊灯下泛着珍珠似的光。宋亚轩晃着罗曼尼康帝,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里荡开涟漪。
尾音拖得老长,眼梢扫过丁程鑫耳尖那抹薄红,
宋亚轩“敬云鼎阁头号品鉴师。
宋亚轩“再敬比营养师还龟毛的丁总。
丁程鑫“话痨。
”丁程鑫垂眸,夹起银鳕鱼最嫩的鱼腹,雪白鱼肉在灯光里颤巍巍的,精准落进马嘉祺碗里,
丁程鑫“趁热吃,凉了腥气蹿出来。
” 指节擦过碗沿时,马嘉祺睫毛轻颤,耳尖漫上薄粉。
#马嘉祺谢谢,丁哥。
木质椅腿蹭过大理石地面,细微声响里,马嘉祺起身带起一缕柑橘香。丁程鑫筷子悬在半空,看那道身影没入雕花屏风,连罗宋汤被汤勺搅动的 “咕嘟” 声,都没能把他飘远的心神拽回来
宋亚轩“丁哥,再看下去,洗手间该装面墙的镜子了。
”宋亚轩咬开气泡水铝箔,冰凉水汽扑脸,“
宋亚轩“您这眼神能给马哥织件毛衣,针脚都得是暗恋纹路。
”丁程鑫指尖猛地攥紧,瓷勺磕碗沿,脆响里强撑冷笑。
丁程鑫“嘴这么利索,谈合作时怎么没见你把甲方唠晕?”
耳尖的红顺着脖颈漫开,水晶吊灯暖光都压不住。宋亚轩盯着那片绯色,笑得差点呛到。
宋亚轩叱咤商界的丁总,分明是被心事烫红了眼的毛头小子。
丁程鑫喉头卡着冰,死死盯着碗里饭粒,筷子碾得米粒稀烂,僵半天挤出沙哑声”
丁程鑫“万一… 从头到尾是我自导自演呢?”说了… 连现在这样的相处,都会碎。
宋亚轩难得收了笑,西瓜汁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洇出深色痕迹也没察觉。
宋亚轩“行,你继续憋。哪天他真被别人领走,别学上次喝得烂醉,抱着我喊他名字撒酒疯。
” 重重拍丁程鑫肩膀,
宋亚轩“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崩不崩溃。
洗手间冷光灯 “滋滋” 响,镜面投下蛛网状光斑。马嘉祺低头调试袖扣,珍珠母贝在指尖泛着柔光。水流冲过掌心,身后门锁 “咔嗒” 轻响 —— 细微得像根钢针扎进耳朵,他脊背瞬间绷紧。
镜面倒影里,两个黑影像毒蛇滑进来。为首的穿黑色皮衣,脖颈青色纹身随呼吸起伏,腰间枪套泛着森冷金属光;另一人持细长针管,管内透明液体晃出诡异幽蓝,在冷光下像淬毒利刃。
水流漫过掌心,马嘉祺指节在瓷面叩出三短两长的轻响,像暗巷里传递的求救信号。水珠沿着腕骨滑落时,镜面倒影中,那道黑影已堵死出口。
他慢悠悠抽出纸巾,潮湿指腹贴上珍珠母贝袖扣—— 丁程鑫方才夹鱼时残留的温度,成了绝境里唯一的锚点。
绑匪“太子爷这是要去哪?”
坏人别急着走,聊会天
”皮衣男嗓音裹着硝烟味古龙水撞来,和三天前酒会上、戴蛇形戒男人的气息如出一辙。
马嘉祺挑眉笑,眼角却绷紧,余光扫到持针管者手腕微曲的弧度—— 职业杀手蓄势的瞬间,他太熟悉。
幽蓝针尖撕裂空气的刹那,他旋身侧步,膝盖狠狠顶向肘窝。金属碰撞声里,针管砸地,腐出焦黑的洞。皮衣男枪响追来,他抄起洗手液砸向监控,玻璃爆碎的光里,抡起金属垃圾桶横扫。
可暗处钢丝突然绞住脚踝,整个人重重砸向洗手台,瓷面磕在后背的剧痛里,袖扣的温度烫得发烫,像丁程鑫藏在眼底的、他没敢触碰的柔软,在此刻绝境中,成了疼到清醒的解药。
后脑撞碎洗手台的瞬间,瓷片迸裂的脆响里混着枪管抵住太阳穴的冷意。马嘉祺尝到齿间炸开的血腥味,在扳机扣动前舔了舔干裂的唇。
三天前丁程鑫喂他吃鱼时,指尖蹭过他嘴角的温度突然烫上来。他猛仰头撞向袭击者面门,喉结在枪管下滚动出冷笑。
#马嘉祺"跟我玩阴的?"
玻璃碴扎进掌心的疼,被锁骨血线滑落的痒盖过。他被按在碎镜上,看见皮衣男腰间蛇形戒反光——和七年前灭门夜杀手的戒指同个纹路。
"他咳出血沫却笑得更狠,
绑匪"回去得告诉老板,"当年漏网的崽,现在学会咬断毒蛇的头了。
毒针穿透皮肉时,他听见肩胛骨错位的闷响。麻痹感像黑潮水漫过心脏,视线却死死钉在滚到地漏边的袖扣上。
珍珠母贝在血水里泛着柔光,多像丁程鑫昨晚在酒会上,悄悄别上他袖口时耳尖的红。手指在瓷砖上抓出五道血痕。
指甲崩裂的疼都没让他眨眼,直到指尖终于勾住那点温润——下一秒,整只手被皮鞋狠狠踩进血泊。
指尖在离袖扣半寸处痉挛着坠下,意识退潮的浪头里,对讲机传来黏腻得恶心的声音。
丁承业"带回来,丁程鑫会拿整个公司换他,多划算的买卖。
" 这话像浸了毒的针,直直扎进他混沌的意识深渊。
金属门合上的轰鸣里,黑暗彻底将他鲸吞。最后一眼,袖扣静静趴在洗手池沿,映着他涣散的瞳孔,还有通风管道口那道黑影——像阴谋蜕下的蛇皮。
黏糊糊地缠向深渊,预示着这场局深不见底。
餐厅里,水晶吊灯的光冷得刺骨,把空气冻成冰碴子往肺里钻。丁程鑫和宋亚轩坐在窗边,搅饮品的勺子磕得杯壁轻响,目光每隔三秒就往门口剜,像是要把门板抠出个血洞。
餐具碰撞声稀稀拉拉,倒像是死神数着倒计时的指节,把不安碾得碎成齑粉,往两人喉咙里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嘉祺已超过十分钟未归,宋亚轩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方悬停三秒后,他有些发抖的拇指戳开手机界面。
屏幕上明晃晃的“17:00”如同一记警钟,让他瞳孔猛地收缩,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顺着脊椎爬上心头,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丁程鑫敏锐地察觉到宋亚轩的异常,喉结剧烈滚动着,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手机上拨号键上翻飞,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解锁时甚至输错了一次密码,手机差点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电话拨通后,急促的嘟嘟声在寂寞的餐厅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愈发急躁。
十秒、二十秒,听筒里的忙音像冻硬的钢针,一下下扎在耳膜上。第七声等待音刺破死寂时,丁程鑫猛地用掌心捂住话筒,指缝里漏出的喘息碎成齑粉。手机在他抖得发麻的掌心跳动,像颗急于挣脱的心脏。
宋亚轩“丁哥”
”宋亚轩惊呼声刚出口,就见金属椅腿刮过瓷砖,发出比冰锥扎雪地还刺耳的锐响。
他起身的瞬间,西装下摆扫过桌沿,打翻的柠檬水沿着杯壁往下淌,在深色裤腿洇出的水痕,和三年前马嘉祺车祸那晚,他在雨里泡透的裤脚一模一样。
丁程鑫“嘉祺没接电话……”
”丁程鑫声音从齿缝渗出来,带着铁锈味的颤抖。指节把手机壳捏出细碎响,掌心汗渍在屏幕晕开。
宋亚轩三年前车祸,也是这样的忙音,响了九声……后来医院说……
宋亚轩猛地攥住他手腕,指尖掐进皮肉
丁程鑫“别胡说!”不会的
” 可看见丁程鑫发红的眼尾,看见他瞳孔里晃着的、和当年一样绝望的光,后半句变成发紧的气音。
丁程鑫亚轩你“再、再打一次……”
宋亚轩颤抖着按下重拨,丁程鑫盯着他发颤的睫毛,盯着听筒里再次响起的忙音,喉间发苦,那声音多像当年殡仪馆电话里,机械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丁程鑫喉咙滚动,宋亚轩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当年响到第九声,就、就……
丁程鑫“闭嘴!嘉祺不会出事的
丁程鑫吼完,自己都听出声音在抖,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宋亚轩把翻涌的慌囫囵吞下,指尖掐进掌心才扶住丁程鑫发颤的肩“
宋亚轩“丁哥,先别急。”我们过去看看。
” 尾音还飘着,丁程鑫已经箭一般射出去——走廊尽头“洗手间”标识在视野里疯长,每一步都碾在他绷紧的神经上,碾得太阳穴突突跳。
丁程鑫嘉祺!“嘉祺!马嘉祺!”你在哪?给我出来!
”丁程鑫一脚踢开男厕门的瞬间,门板磕瓷砖的闷响里,墙灰簌簌落进白炽灯管的滋滋声,把死寂撕出裂缝。
他踹隔间的力道让金属门框哀鸣,最后一间空隔间里,水管滴水声钝得像丧钟,一下下砸在他暴起的青筋上,砸得眼前发黑。
宋亚轩的惊呼突然从洗手池传来,马嘉祺的手机正躺在瓷砖上,金属边框还留有着他的体温,左下角烫金“祺”字却泡在血泊里,像朵被掐断的花。丁程鑫扑过去时,碎玻璃扎进膝盖,血珠渗进裤管也顾不上。
盯着屏幕未发送的消息,喉间腥甜往上涌,那是马嘉祺出门前说的“等我吃布丁”,现在成了冻住的遗言。
消息界面的光标还在跳,像马嘉祺断在喉管里的呼吸。洗手台边透明针管里,淡绿色液体泛着妖异的光,宋亚轩拧开针头时,药味刺得瞳孔骤缩。
宋亚轩“是‘眠蛇’,黑市神经抑制剂,中针后70秒必瘫。
” 指尖抚过台面上深可见骨的抓痕,瓷砖缝里嵌着的皮肉组织还洇着血,“。
丁程鑫“他被按在这儿时,连求救的气音都没挣出来……”
” 尾音黏着血沫,砸在洗手间隔间里。
丁程鑫“丁承业!”你死定了!
丁程鑫猛地捶向墙壁,墙灰簌簌落下,他额头青筋暴起,监控!马上去查看监控。!宋亚轩转身冲向服务台时,鞋子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餐厅经理脸色苍白,额头沁着冷汗,经理抖着将手里的平板递过来,记录本叠成重影。监控被黑的十五分钟里,只拍到一辆黑色商业车在后门停留了10分钟
经理两位爷“事发时段的监控“监控被黑了十五分钟…
”丁程鑫的怒吼震得镜面起雾,拳头砸穿墙面的瞬间,血珠混着墙灰溅在珍珠母贝袖扣上。他盯着视频里模糊的车牌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经理心惊胆战目送两位大少爷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凌晨高速路,迈巴赫如利刃破夜,时速表疯狂攀升,指针划过280km/h 的瞬间,宋亚轩掌心冷汗沁透,方向盘皮革被攥得吱呀哀鸣。丁程鑫瞥向导航跃动红点。
又看向好友因咬牙而泛白的下唇,喉结滚动,满心话卡在喉咙——后视镜里,城市霓虹被抻成血色光带,丁程鑫眼底翻涌的疯劲,比引擎轰鸣更灼人。
丁程鑫“开快点!再开快点!”嘉祺,你一定要等我。
宋亚轩刚想说前方隧道限速,却被丁程鑫骤红的眼眶逼回所有话。那人指节碾碎手机按键,声音像玻璃剐蹭般沙哑。
丁程鑫“他最怕针头…… 现在肯定在发抖……”
宋亚轩会没事的,丁哥
黑色迈巴赫在亭澜湾门外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黑印记。丁程鑫扯开安全带金属卡扣,撞车门的脆响里,甩门的力道让金属门框都扭曲变形。
力道撞得金属门板发出闷响,膝盖磕在台阶棱线时,血珠溅上裤管。他像感受不到疼,踉跄着往客厅冲。
玄关推门声就撞进来——不是猛力砸门,是带着急劲儿的推搡,雕花木门开条缝,铜门环叮当响,像颗小石子,把客厅的静一下子砸破了。
贺峻霖的逗猫棒停在半空,绒毛小球跟着手腕微颤,刚好悬在“富贵”鼻尖前晃。沙发那头,严浩翔听到手机“Victory”音效,随手按灭屏幕。
他抬眼,撞见丁程鑫歪斜的领带 —— 马嘉祺送的酒红真丝款,此刻松垮垮耷拉在颈间,缎面褶皱蜿蜒如新鲜撕裂的伤口。
严浩翔“丁哥,怎么搞成这样?”
贺峻霖怎么出了趟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 严浩翔随手搁下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刚碰茶杯,就瞥见宋亚轩衬衫领口浸满冷汗。后者喉结滚了滚,说不出话。
丁程鑫正死盯着茶几合照,照片里马嘉祺眉眼弯弯,举着刚赢的赛车奖杯。
波斯地毯上,丁程鑫脚步虚浮得像踩云。贺峻霖心里突生不安,忙收起逗猫棒,“富贵” 机敏地窜进沙发底。
严浩翔捏茶杯的手骤然收紧,青瓷杯壁沁的水珠顺指缝滑落,直到宋亚轩那句 “马哥他…… 失踪了” 狠狠砸进耳朵,茶杯 “哐当” 碎在地板,茶水溅湿他泛白裤脚。
严浩翔“你说什么?”
严浩翔炸毛般弹起身,电竞椅滚轮在地板上犁出尖锐划痕,金属椅脚刮过瓷砖的声响,像根绷紧的钢丝。
贺峻霖抄起手机就要拨号,手腕却被丁程鑫攥住——他指节泛青,哑声道
丁程鑫,哑声道:“监控被黑了十五分钟…洗手间找到他手机…”
尾音未落,严浩翔已经扯开笔记本电脑,键盘敲击声密成暴雨
严浩翔“定位芯片!袖扣里的追踪器!”
严浩翔敲击键盘的指速陡然飙升,噼里啪啦的声响里,屏幕数据如失控流火疯狂窜动。他猛地拍向额头,指尖因用力瞬间泛白,喉结滚动着喊
严浩翔“丁哥!马哥手腕那表——你送的生日礼物!”
丁程鑫瞳仁骤然一亮,“
丁程鑫“对!我居然忘了这茬!”
可光亮刚起又熄,他攥拳的指节泛白,声音压着焦虑
丁程鑫“现在只能赌嘉祺撑到清醒,找机会按开关……”
” 尾音被不安啃噬得发虚。
宋亚轩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裤袋掏出支沾着干涸血渍的透明针管,“
宋亚轩“卫生间垃圾桶翻的——针头断了,药剩不到半管,马哥肯定是被注射迷药!
” 针管砸在桌面,发出轻响,却像砸在众人心口。严浩翔死盯着针管眉头拧紧,像是解不开的死结,声音冷得发紧。
严浩翔迷药?成分查的出来吗?
宋亚轩“标签被撕了”但看残留液体的粘稠度……
”宋亚轩喉结剧烈滚动,声音里浸着寒意,
宋亚轩“九成是强效镇静剂。就这剂量,麻醉时效至少两小时往上,马哥现在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未必有。”
严浩翔敲击键盘的动作猛地刹住,指尖悬在鼠标上,僵硬成一道颤抖的弧。他太清楚这类药物的凶性——中枢神经被死死压制,搞不好马嘉祺连睁眼的劲儿都没有,更别提自救……
丁程鑫“嚯”地站起身,皮鞋在地板上磕出急促的碎响。”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丁程鑫“已经四十分钟了!不能再拖了!现在就去西郊工业区,挨个搜!”
严浩翔快手按住丁程鑫疯狂起伏的肩膀,掌心带着强行压下的颤抖,
严浩翔丁哥“冷静点!现在闯过去,就是把马哥往火坑里推!”
” 他盯着丁程鑫发红的眼眶,喉结滚了滚,语调刻意放稳,
贺峻霖对啊,丁哥,“药效会慢慢褪,只要马哥意识回一丝,摸到你送的表,定位就能启动。
宋亚轩绑匪费尽心机绑人,没拿到想要的,不会轻易对马哥下手的……
贺峻霖挨着丁程鑫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抖的手腕” 玻璃杯底磕在桌面轻响,温水递到眼前时,杯壁还凝着他手心的汗,“
贺峻霖“丁哥,听浩翔的,得沉住。” 喝点水。咱们守着设备,信号一亮就出发,耽误不了。”
可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刷”地褪成死灰。丁程鑫别过脸望向窗外,暮色像道催命符,黏在玻璃上撕不下来。
胸腔里的情绪绞成血绳,他踉跄跌回沙发,脊背佝偻得要被重负压垮,眸光里的焦虑和自责化都化不开。
他望着虚空发怔,手指无意识蜷缩,狠狠抠进沙发皮面。昂贵纹路被扯出狰狞褶皱,像把满心“为什么没护住他”的愧疚,全碾进这道破损里。
丁程鑫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发颤,声音压得极低极稳,仿佛稍重些,连空气里那丝渺茫的希望都会被惊散
丁程鑫“嘉祺……你得撑住啊……别怕,阿程一定、一定救你出来……”
” 尾音碎在喉间,混着隐忍的颤意,像把满心的焦灼与笃定,都轻轻裹进这声呼唤里,要越过茫茫黑暗,直直落到马嘉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