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额角抽了抽,表情有一丝扭曲。
留作纪念?
这纪念品……
“以后注意环境细节。”傅明哲补充道,“另外,小醋包麻药效果过后需要密切观察至少48小时,明天白天,把它转去我南湖路那家总院。”
“知道了。”池骋捏紧了小袋子,声音有点闷,“多少钱?”
傅明哲脚步未停,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边走边利落地脱下手术衣和白大褂,动作干净利落。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二十。
“今天你帮了我,”他头也没回,声音平淡无波,“诊费免了。”
此刻有值班医生和护士在,那只刚做完手术的睫角守宫也有了专业照料,不用他再带回公寓了。
“你还不走?”池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傅明哲已经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去办公室拿东西,闻言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只有简洁的三个字:
“拿手机。”
十几分钟后,傅明哲走出诊所大门。
入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他刚拉紧风衣领口,不远处就传来两声短促的汽车喇叭鸣响。
他顺着声音望去。
池骋那辆嚣张的深色改装越野正停在路边。
驾驶座车窗降下,男人手臂搭在窗沿上,指间夹着一点猩红,在夜色里格外显眼——他终于点燃了那根烟。
“上车,”池骋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送你。”
傅明哲微微挑眉,眼神在男人和他指间的烟上略一扫过。
没有推辞的必要,他径直走向副驾驶。
但手放在门把手上停了一瞬,转而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池骋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利落系好安全带的动作,鼻腔里哼出一个意义不明的低笑:
“讲究。”
车窗升起,隔绝了寒气与风声。
车内暖气无声流淌,带着一丝皮革和烟草混杂的气息。
舒缓低沉的爵士乐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傅明哲放松身体靠进椅背,侧头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霓虹,侧脸在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更加清冷。
车厢里陷入一种寂静,只有音乐和引擎低沉的轰鸣。
忽然,池骋带点探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视线也从后视镜里锁定傅明哲的脸:
“你不喜欢开车?” 语气不像疑问,更像陈述。
傅明哲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是在念说明书:
“很少开。”
“帮国家减少尾气排放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回答得无懈可击,甚至带着点刻板的道德正确。
更像是不想回答的敷衍。
真正原因只有傅明哲自己知道,深层原因是他不喜欢开车带来的束缚感,更极度厌恶长时间待在门窗紧闭的封闭空间内。
与此同时,诊所内。
值班护士将术后的小醋包和稳定下来的睫角守宫都妥善安置好。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去休息室小憩片刻。
路过门口那面员工照片墙时,她习惯性地扫了一眼。
脚步猛地顿住。
护士疑惑地凑近几步,用力眨了眨眼,仔细审视着照片墙的顶端。
那个悬挂着院长照片的、最核心的位置。
“咦?”她困惑地低呼出声,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院…院长的照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