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寓里,对此一无所知的傅明哲,正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依旧混乱地交织着拳台上的汗水、淋浴间的滚烫、以及门口那令人窒息的三人对峙……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两个疯子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分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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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明哲将那幅名为《伊甸园里的欲望》的画挂在了客厅墙上。
池骋得知后,心头一松,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说明自己在傅明哲心中真正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自然想多些时间陪在傅明哲身边,但现实摆在眼前。
他刚正式接手公司,事务堆积如山,他必须全力以赴。
更何况,他早已向父亲立下军令状,要做出实打实的成绩。
池骋心里清楚,唯有攀上顶峰,手握无人敢质疑的权柄,他才能真正护傅明哲周全。
也只有站到那个高度,他才能在未来某一天,光明正大地牵起傅明哲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这是他攀登的终点,也是他所有努力的注脚。
而且现在是下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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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是傅明哲的劫数。
地暖的嗡鸣和空调的暖风是他赖以续命的屏障,每一次踏出温暖的门槛,都像踏入冰窖,刺骨的寒意能瞬间抽走他所有力气。
他与郭城宇的关系依旧别扭,那条叫多多的金毛犬却成了两人之间无法斩断的纽带。
郭城宇并非常住公寓,多多便时常被“寄存”在傅明哲这里。
这天,郭城宇又匆匆将多多送来,只丢下一句“回家一趟”便消失在寒风中。
傅明哲看着摇尾巴的多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深夜,万籁俱寂。
傅明哲蜷缩在沙发里看书,多多趴在他脚边打盹。
起初只是细微的凉意,他并未在意。
渐渐地,那凉意如同附骨之疽,顺着脚底蔓延上来,越来越重,越来越刺骨。
傅明哲打了个寒颤,放下书。
不对劲。
他起身查看——地暖控制面板一片漆黑!
故障了。
他心头一紧,立刻去开空调。
按下开关,机器嗡鸣,却只有冷风呼呼吹出——空调也坏了。
只制冷不制热。
寒意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傅明哲的身体瞬间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试图裹紧毯子,但那点微薄的暖意根本无法抵御从骨缝里渗出的冰冷。
低温症的症状凶悍反扑。
眩晕感袭来,视野模糊,四肢百骸像是被冻僵的木偶,指尖失去知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渣刮过喉咙的刺痛!
“呜……汪汪!”
多多被惊醒,焦急地围着傅明哲打转,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他冰冷的手。
傅明哲的意识在极寒中迅速沉沦。
他无力地滑倒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
冰冷的地板吸走他最后一丝体温,绝望的黑暗笼罩下来。
多多的吠叫声也变得遥远模糊……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瞬间——
“咔哒!”
公寓大门传来密码锁按动的声音。
门被猛地推开。
一股裹挟寒气的冷风灌入。
一个高大急促的身影冲了进来。
“傅明哲?!”
郭城宇惊怒交加的声音炸响。
他一眼看到了蜷缩在地毯上、脸色惨白、浑身剧颤的傅明哲。
多多正焦急地扒拉着他冰冷的手臂。
郭城宇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将冰冷僵硬的傅明哲打横抱起。

喵爪该办正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