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下一秒。
无需任何指令。
像是被无形的引力拉扯,他们的头同时向对方倾斜。
双唇,带着渴望、带着试探、带着汹涌的情潮,在昏暗的玄关光影里,激烈而精准地碰撞、捕获了彼此。
“唔……”
这个吻,在郭城宇跨越重洋的奔赴、在傅明哲那一声承认心动的低语、
在那一个亲昵纵容的抚摸之后,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确定。
唇舌交缠,气息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身后,沉重的酒店房门被郭城宇的腿轻轻向后一勾,悄无声息地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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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气温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飙高,随之而来的是动物疫病的高峰期。
作为院长,傅明哲的事务本就繁重,门诊量更是激增,有时挂号能排到凌晨三四点。
看着诊室里焦头烂额的同事和走廊上焦急等待的毛孩子主人,责任感压倒一切。
“院长,急诊那边刚接了一只中暑抽搐的阿拉斯加,情况有点棘手,值班的赵医生有点吃不准……”
“傅院,三号手术室预约的绝育提前做完了,但临时加塞了一个车祸伤骨折的暹罗猫,您看……”
“院长,X光室那边的排队系统崩了……”
当诸如此类的求助蜂拥而至,即使明知池骋和郭城宇的“交接”日期又到了,傅明哲还是会在本该下班的时间段,默默套上白大褂,走向诊室或手术室。
手机里来自“池”或“郭”的消息,常常是在他连续奋战几小时后,才带着疲惫和歉意匆匆回复一句“忙”。
一次两次尚能忍受,但连续小半个星期不见人影,回了消息也石沉大海的状态,终于让池骋和郭城宇这对表面冤家“同仇敌忾”起来。
这晚八点,傅明哲刚结束一台紧急气管切开术,揉着酸胀的后颈推开自己院长办公室的门,打算喝口水喘口气再去看最后一个复诊病例。
门一开,他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办公室内亮着暖黄的灯光,与他离开时空旷冰冷的状态截然不同。
池骋正姿态优雅地靠在他巨大的办公桌边缘,指尖慢条斯理地翻动着桌上一份厚厚的文件。
他只穿了件质感上乘的丝光黑衬衫,袖子随意卷至小臂,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与掌控并存的气场。
郭城宇就像一个大型毛绒玩偶,大咧咧地霸占着傅明哲那张通常用来会客的单人沙发,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
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红艳艳的草莓蛋糕,左看右看,显得格外满意。
听到开门声,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过来。
一冷硬,一懒散,却同时出现在这里。
“……” 傅明哲一时失语,倦意都吓跑了大半。
他以为至少今天会是池骋的时间?
郭城宇怎么也来了?
这气氛……微妙得让他后背发毛。
池骋先放下文件,目光扫过他疲惫的脸,薄唇微启,声音听不出喜怒:
“傅院长真是日理万机。”
郭城宇立刻跟着哼了一声,话里却带着更明显地抱怨和……委屈:
“忙得连轴转啊宝贝儿?信息都不看?电话也不接?”
“知道的你是院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仙辟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