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嫌恶地皱了皱眉,站起身,掸了掸裤腿。
对旁边阴影里站着的人影吩咐道:
“处理干净点。”
“让他和他那几个不长眼的手下,永远记住今天的教训。”
“还有,查清楚他的底细,该清的都清了。”
“是,郭少。”阴影里的人影恭敬应道。
郭城宇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转身走出仓库。
夜风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
他拿出手机,给池骋发了条信息:
「伤怎么样?」
很快,池骋回复:
「无大碍。」
郭城宇看着那三个字,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眼神深邃。
动傅明哲?
那就是动他的命。
----------
傅明哲颧骨贴着纱布,肋下贴着药膏,在家休养了三天。
这三天,他感觉自己快被郭城宇和池骋联手“供”成了太上皇。
郭城宇彻底化身“田螺姑娘”,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汤汤水水滋补不断,就差把饭喂到他嘴边。
他合理怀疑,等伤好了,自己得胖三斤。
池骋则成了“打卡狂魔”。
公司事务一结束,立刻驱车赶来,风雨无阻。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傅明哲的伤处,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仿佛那点擦伤和挫伤是什么致命重伤。
然后便霸占沙发一角,处理文件,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就盯着傅明哲看,眼神专注得让傅明哲头皮发麻。
最让傅明哲头疼的,是晚上睡觉。
他那张不算小的双人床,硬是被塞进了三个大男人。
池骋和郭城宇一左一右,像两堵人墙,把他牢牢夹在中间。
傅明哲感觉自己像个夹心饼干里的馅儿,动弹不得。
“郭城宇,”傅明哲忍无可忍,侧头看向右边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你家就在对门,两步路,就不能回去睡吗?”
郭城宇立刻睁开眼,一脸受伤加控诉:
“傅院长,你这就不厚道了,做人要一碗水端平啊。”
“凭什么他能在这儿睡,我就得回去独守空房?”
他指了指左边的池骋,理直气壮:
“再说了,现在可是下半个月,按‘规矩’,该走也是他走!”
他特意加重了“规矩”两个字。
池骋闭着眼,呼吸平稳,仿佛已经熟睡。
对郭城宇的“恶性评价”和“驱逐令”充耳不闻。
他只是手臂收紧,将傅明哲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下巴抵在他发顶,用实际行动宣告:
他哪儿也不去。
人抱在怀里,才安心。
傅明哲看着左边装睡的池骋,再看看右边振振有词的郭城宇,无语地望向天花板。
算了,懒得说了。
他认命地闭上眼。
被这样紧张兮兮地宝贝着,说心里没点暖意是假的。
只要……忽略掉某些不安分的手。
一只温热的大手,正顺着他的腰侧,极其缓慢、极其暧昧地往下滑……
傅明哲猛地睁开眼,一把按住那只作乱的手腕!
“池骋!” 他声音带着警告,“再摸!今晚沙发归你!”
池骋动作一顿,终于睁开眼。
黑暗中,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哪有半分睡意?
只有被抓包后一闪而过的促狭和……毫不收敛的欲望。
他非但没收手,反而反手扣住傅明哲的手,指腹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沙发太硬,睡不惯。”
傅明哲:“……”
他感觉额角青筋在跳。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算了,睡觉。
他明天得考虑换张更大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