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天蒙蒙亮,傅明哲浑身酸软,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一到固定的上班时间点,身体里的生物钟像精准的闹铃,猛地将他从昏沉中拽醒。
睁开眼的瞬间,傅明哲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明明已经财务自由,怎么还跟个劳碌命似的,被这该死的生物钟绑架?
一股强烈的、想要提前退休的冲动猛地涌上心头。
当然,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怎么醒这么早?” 池骋含糊地嘟囔,眼睛都没睁开。
手臂像铁箍般收拢,将傅明哲往怀里更深地按去,身体也紧贴上来,意图不言而喻。
想来一场“晨间运动”。
傅明哲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用力推他:
“你是泰迪成精吗?”
“我早晚得被你俩榨干。”
然而,在池骋牌“泰迪”的执着坚持和娴熟撩拨下,傅明哲的抵抗很快土崩瓦解,防线失守。
又一次被卷入“生命大和谐”的浪潮中。
意识迷离之际,傅明哲抽空想着:退休?算了吧。
真要天天下不了床,那才叫生不如死。
结束后,傅明哲彻底被掏空,眼皮沉重地合上,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深眠,连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都没能惊动他分毫。
池骋迅速抓过床头柜上傅明哲的手机,按了静音。
屏幕上跳动着的是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
池骋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接听,对方却挂断了。
没等他放下手机,铃声再次固执地响起。
池骋看了眼身边沉睡的傅明哲,轻手轻脚下床,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才接通。
“喂?”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刻意放软的语调:
“小哲?是你吗?你终于接妈妈电话了……”
池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和郭城宇早就调查过傅明哲的过往,自然清楚这个所谓的“妈妈”在傅明哲年幼时就抛弃了他,跟着别的男人远走他国。
傅明哲对此绝口不提,仿佛这个人早已从世界上消失。
十几年杳无音信,现在突然打电话来?
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语速很快,像是生怕被挂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池骋凝神听着,大致拼凑出意思:
前两年她国外的丈夫死了,现在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
她提到傅明哲还有“弟弟妹妹”,想见见这位“有出息的大哥”。
“小哲?你在听吗?” 女人的声音小心翼翼,透着讨好,“妈妈当初离开……也是有苦衷的……”
池骋终于出声打断,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抱歉,我不是明哲。”
“他还在睡觉。”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
几秒后,才传来试探性的询问:
“你……你是小哲的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池骋斩钉截铁道。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但显然,对方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
短暂的错愕后,她迅速调整语气,试图用长辈的姿态和池骋套近乎,拉近距离。
池骋耐着性子,语气疏离地应付了几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愤怒。
他替傅明哲感到难过。
原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得上“爱”这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