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靠近
放学后,阳光洒在校园的小道上。邓筱筱骑着自行车,身影落寞地渐渐远去。
左航瞧见邓佳鑫独自一人走着,便快步追了上去,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不敢相信啊,那居然是你妈?看着真不像,年纪跟咱们差不多,这姿色给我当小妈多好。”
邓佳鑫本就心情不佳,听到这话,没好气地骂了句:“滚!”
其实左航心里明白邓佳鑫肯定还难受着,他就是想故意逗逗邓佳鑫。看到邓佳鑫脸上那块明显的淤青,左航心里猛地一揪,满是心疼地轻声问道:“你妈打的?”
邓佳鑫微微低下头,摇了摇,声音低沉地说:“是她那个渣男男友打的,他每次喝多了都会打。”
左航顿时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更多的是对邓佳鑫的心疼。他皱着眉头,想安慰邓佳鑫,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左航拍了拍邓佳鑫的肩膀,认真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咱们虽然之前不对付,但也算是认识了,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邓佳鑫有些意外地看了左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他轻轻推开左航的手,嘴上却依旧强硬:“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能行。”可心里却因为左航这句话,泛起了一丝暖意。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这校园的小道上,一种别样的情谊正悄然萌芽,之前的对立与隔阂,似乎也在这简单的对话中,慢慢开始消融。
邓佳鑫正和左航走着,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张泽禹又和张极针尖对麦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不可开交。
邓佳鑫和闻声赶来的苏新皓急忙走上前。邓佳鑫关切地问:“怎么啦小宝,怎么又吵起来了?”
张泽禹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没有说出张极刚刚侮辱邓筱筱的话“瞧这姿色当陪酒女多好,可惜偏偏是个恋爱脑”。他实在怕邓佳鑫听了伤心,便只是简单说道:“没啥大事,就他又没事找事。”
苏新皓皱着眉头,瞪了张极一眼:“张极,你能不能别整天找我们麻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张极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哼,是他先惹我的,在食堂不好好干活,还敢顶嘴。”
张泽禹气得涨红了脸:“你别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故意挑事。”
左航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心中有些纠结。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张极,一边是刚刚开始有些别样交情的邓佳鑫等人。他想缓和气氛,于是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多大点事。张极,你也别老针对他们了。”
张极不满地看了左航一眼:“怎么,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邓佳鑫看着张泽禹,心中明白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也没再多问。他走上前,毫不畏惧地直视张极:“张极,你要是再这么没事找事,我们可不会轻易罢休。今天张泽禹不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张极被邓佳鑫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嘟囔了一句:“切,我能怕你们?”但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周围的同学围了一圈,都在小声议论着。在这剑拔弩张又暗流涌动的氛围里,张泽禹对邓佳鑫的维护,邓佳鑫对张泽禹的信任,以及左航试图调和矛盾的举动,都让这份原本对立的关系,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种微妙的情谊在众人之间慢慢生长,只是谁都没有完全意识到,未来他们又将在这复杂的纠葛中,走向何方。
夜幕降临,张泽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那间租来的出租屋。这里虽不大,却比邓佳鑫家多了几分温馨,至少他与父母关系融洽,偶尔的斗嘴也满是烟火气。
刚进家门,张母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过来,说道:“小宝,把这盘饺子一会给佳鑫家送去。”张泽禹应了一声,接过饺子便出门。
当他来到邓佳鑫家门口时,却透过半掩的门,瞧见令人气愤的一幕:邓佳鑫妈妈的男友李富贵正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东西,手里还抓着一沓钱。
张泽禹想都没想,立刻冲进去阻拦。可就在这时,邓筱筱突然出现,一把拦住张泽禹,焦急地说:“小宝别去,是我让他拿的。”
张泽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知道,李富贵肯定是摸清了邓佳鑫又去兼职给一年级小妹妹当家教老师不在家,所以趁机来偷钱。李富贵见势不妙,拿上钱拔腿就跑。
张泽禹心急如焚,想追上去,却被邓筱筱死死拦住。他又气又急,忍不住朝邓筱筱喊道:“阿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为了那个男的什么都不管了嘛!那钱是佳鑫给乡下姥姥看病的钱!”
邓筱筱却低着头,一言不发。隔壁的张母听到儿子的怒吼,匆匆赶过来,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把儿子拉走,劝道:“小宝,别管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张泽禹被拉回自家屋里,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他不明白邓筱筱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一次次纵容李富贵伤害邓佳鑫。出租屋里的灯光昏黄,映照着张泽禹紧皱的眉头,而隔壁邓佳鑫家,似乎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不知道等邓佳鑫回来,面对这一切,又会是怎样的难过与绝望。
张泽禹满心气愤,把苏新皓叫了出来,两人并肩坐在胡同口。
张泽禹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吐槽着邓筱筱:“她怎么能这样啊,一次次纵容那个混蛋,完全不顾邓佳鑫的感受。”
苏新皓满脸心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怜的佳鑫怎么摊上这样的妈呀。”
就在这时,邓佳鑫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远远就瞧见两个兄弟坐在胡同口,不禁打趣道:“呦,怎么都在这里等我?”可走近了,灯光照亮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张泽禹看着邓佳鑫,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李富贵太狠了,看把我们佳鑫打成什么样了。”接着,他把之前看到李富贵偷钱,邓筱筱阻拦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佳鑫。
邓佳鑫听完,脸上满是苦涩,只能无奈地苦笑:“等我长大,我一定要远离他们俩。这恋爱脑妈我是救不了了,我要考上大学,带姥姥去北京生活。”
说完,邓佳鑫阴沉着脸回了家。一进家门,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把掀翻桌子,对着邓筱筱愤怒地咆哮着。邓筱筱也不甘示弱,扯开嗓子与邓佳鑫对骂起来。
屋外的苏新皓和张泽禹听到屋里的争吵声,却没有进去阻拦。隔壁邻居们听到这熟悉的吵闹声,也都习以为常,只是各自默默关上了门窗。
这场激烈的争吵,就像暴风雨一般席卷着邓佳鑫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家。而邓佳鑫在这混乱与痛苦中,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他渴望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挣脱眼前的困境,带着姥姥走向新的生活。只是未来的路布满荆棘,他又将如何披荆斩棘,实现自己的梦想,一切都还是未知,但此刻,他心中的那团火,燃烧得格外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