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是本宫的错,本宫不该打她的,都是本宫的错……”年世兰哽咽,泪水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知沫的寝殿里,小小的身影正趴在锦被中,听见动静慌忙想把衣服拉好,却牵扯到伤处,"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年世兰几乎是扑到床前,颤抖着手轻轻掀开知沫的衣衫。当看到那片狰狞的青紫伤痕时,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知沫强撑着转过头,挤出一个笑容:“娘亲别哭,沫儿不疼的。”
年世兰的指尖悬在伤痕上方,想碰又不敢碰:“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颂芝捧着药膏站在一旁,轻声道:“娘娘,该给格格上药了。”
年世兰连忙接过药膏:“本宫来。”她挖了一大块晶莹的药膏,却在碰到知沫肌肤前停住了,“沫儿,要是疼就喊出来。”
冰凉的药膏触及伤处的瞬间,知沫的小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却硬是咬着被角没出声。年世兰看在眼里,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眼泪却落得厉害。
“娘亲错了,娘亲不该打你。”
知沫转过头,伸出小手擦年世兰的眼泪:“娘亲不哭,沫儿真的不疼。是沫儿不好,不该乱跑让娘亲担心。”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年世兰心里。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知沫搂进怀里,却又怕碰到伤处,又将她放开。
颂芝在一旁偷偷抹泪,悄悄退了出去。
知沫小声问道:“娘亲,沫儿真的想知道,那位端妃娘娘,是不是和娘亲有过节?”
年世兰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发怒。她轻轻抚摸着知沫的发顶,长叹一声:“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望着女儿纯真的眼神,年世兰第一次有了倾诉的冲动。她将知沫小心地安置在软枕上,自己坐在床边,声音飘忽得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梦。
“那年,娘亲刚入王府不久,怀了身孕,皇上很高兴,太医也说是个男胎。那时娘亲和端妃是好姐妹,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武将世家,她也最与世无争,所以娘亲也最信赖她。”
知沫屏息听着,不敢打断。
“可是有一天,娘亲喝了她送来的坐胎药,当晚就…就小产了!”回想到那一天,年世兰只觉得是自己的噩梦。
知沫却觉得有些奇怪:“端妃娘娘有什么理由要害你的孩子呢?”
“本宫怀孕,她却无子嗣,所以才心生嫉妒,害了我的孩子!”年世兰痛苦的说着。
知沫还是觉得理由不通:“可娘亲有没有仔细想过,如果真的是端妃娘娘害了你的孩子,她怎么会亲自把那碗坐胎药送过来?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她就是凶手吗?哪怕她有害娘亲的心思,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而且,如果端妃娘娘真的有罪,皇上怎么可能还会在登基之后给了她妃位?哪怕皇上迫于情分,太后也不会如此放任啊!娘亲想想,端妃娘娘有跟您说过,是她害您的孩子吗?娘亲可不要被坏人算计,中了圈套啊。”
听到知沫的话,年世兰替她擦药的手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