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怒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宫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入宫多年，见惯了栽赃陷害，却没料到皇后竟会拿一个五岁孩童做文章，手段未免太过下作。
“春桃，秋菊，”年世兰声音冰冷如霜，你们竟敢串通外人构陷主子？可知这是死罪？是何人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春桃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奴婢不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皇后坐在上方，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华妃妹妹，事到如今再狡辩也无用。这两个宫女是你翊坤宫的人，总不至于平白无故攀咬主子吧？”她目光扫过众嫔妃，“后宫用度自有规制，华妃身为妃位之首，又协理六宫，更该以身作则。如今私藏不明银钱，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惹得皇上动怒。”
沈眉庄忍不住开口:“皇后娘娘，知沫格格年纪尚幼，许是玩闹时误拿了什么？不如先让华妃娘娘回宫查清，再做定论？”
皇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惠贵人刚入宫不久，不懂宫规也是常事。这宫里头，银钱最是敏感。今日若不严查，他日人人效仿，后宫岂不乱了套？”
甄嬛垂眸轻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臣妾瞧着那两位宫女神色慌张，说不定真有隐情。细细想来，如若知沫格格真的交给颂芝银两，怎会次次被这二人看到，是巧合？还是有人心思不正，攀咬主子？”
皇后轻笑一声:“莞贵人此言有理，这件事情本宫自会禀告皇上，查个清楚。事情的关键便是颂芝，来人，将颂芝关进慎刑司，严加查问！”
“皇后！”年世兰猛然站起，胸口起伏，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颂芝是臣妾用惯的人，不能没有她的伺候，不如让臣妾带回翊坤宫，皇后有事再传召她就是。”
皇后端坐在上座，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华妃这话就偏颇了。宫规面前，哪分什么主仆亲疏？颂芝犯了错，就得按规矩审。你是宫里的老人，难道不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她抬眼扫过年世兰紧绷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再者说，慎刑司也不是阎王殿。若她当真清白，经得起三问六审，本宫自然会完完整整送回翊坤宫。可若是经不起，”皇后顿了顿，“那便是你管教下人不严，往后更该谨守本分才是。华妃，你一向是明事理的，总不至于为了个奴才，落个‘徇私枉法’的名声吧？”
年世兰攥紧了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知道皇后是故意拿话堵她，颂芝跟着自己多年，哪里经得住慎刑司的折腾？可皇后句句占着“规矩”二字，她若再争，反倒显得自己理亏。
“况且，这件事情与知沫有关，只是本宫看她年幼，由华妃回宫管教便是。可事情查清确与她有关，恐怕不只是她，华妃也难逃罪责。妹妹还是想办法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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