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见状,也知她心存顾虑,便不再多言,只道:“天色不早,嫔妾不便久留,先行告辞。还请娘娘好生照看格格,日后出入,务必多加小心。”
送走敬嫔后,年世兰转身回到内殿,知沫正裹着披风坐在榻上,小脸依旧有些苍白,却眼神清亮地看着她。
“娘亲,是皇后做的吧?”知沫仿佛洞察一切。
年世兰点头,坐在她身边,眉头紧锁:“是有人在青苔上抹了油,是冲着你来的。”
“可我们没有证据。”知沫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而且娘亲,我毕竟不是皇上的女儿,就算我们找到证据,皇上也绝不会因为我,去动根基深厚的皇后。贸然对上,只会让我们自己陷入绝境。”
年世兰心中一沉,是啊,哪怕自己有个征战沙场的哥哥,但皇后的背后,是太后,是整个乌拉那拉氏啊……
知沫垂下眼眸,小手握着年世兰:“娘亲,不要急,我们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皇后无法翻身的时机。”
就在母女二人低声商议之际,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宁海脸色慌张地禀报道:“娘娘!冷宫里的齐妃娘娘,方才突然口吐白沫,像是中了毒! 太医院已经派人过去了!”
“什么?”年世兰猛地站起身,“不是让你派人去冷宫盯着吗?怎么还会如此?”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是奴才没有察觉到。”周宁海跪下责打自己。
知沫出声道:“娘亲,此时不是责怪的时候,您赶快去瞧瞧吧,切不可被皇后夺得了先机,沫儿怕对您不利。”
年世兰离开后,知沫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想凝聚一丝灵力探探身体状况,指尖却只传来一阵微弱的发麻感,连最基础的护身法术都无法催动。
她心一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竟无法使用法术。
“看来是落水时,寒气顺着经脉侵入,损伤了灵力根基。”知沫低声自语,小脸上露出几分凝重,“看来至少需要半月时间,才能慢慢调理恢复。”
可怜的知沫小福星,财神爷爷跟她说过,她命中与水相克!
年世兰匆匆赶至冷宫时,那里已是一片混乱。皇后已先到一步,正端坐在外间,面色沉痛,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视着周遭一切,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专程在此等候。
见年世兰到来,皇后淡淡道:“华妃来了。齐妃在冷宫中竟遭此毒手,实在令人心惊。本宫已下令严查,定要揪出这胆大包天之人。”
看到皇后这副做派,年世兰按捺住性子,行礼道:“皇后圣明。齐妃虽有过,但性命攸关,不知太医如何说?”
“毒的份量不轻,发现得又晚,怕是……”皇后叹了口气,随后话锋一转,“说来也巧,本宫来时,竟在附近拾获一物。”
她示意剪秋,剪秋立刻捧上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是一枚华妃宫制的珠花,样式精巧,一眼便能认出。
年世兰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