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白脸色一阵青白,强自镇定道:“没,没什么,仔细些,莫要偷懒!”
静白走后,知沫偷偷一笑,“还想欺负我?当心你这辈子和下辈子厄运缠身~”
一次不成,静白又生一计。她故意克扣知沫的饭食,连着几日只给她些清汤寡水甚至馊掉的食物。然而她发现,这孩子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饥饿虚弱,眼神反而愈发清亮。
偶尔,知沫还会‘不小心’地将那些馊掉的食物泼洒在静白的身上,让她狼狈不堪。
“你个小蹄子?眼瞎吗?”静白看到衣服上脏乎乎一片,火气直冒。
知沫委屈巴巴的哭着说:“这几日食物总有一种怪味,沫儿吃不下,身体虚弱,手脚无力,眼睛确实也不太好。”
“你……”静白快要气坏了,她真想说一句‘你哪里长得骨瘦如柴?你这眼睛比旁人还要清亮!’
静白气得牙痒痒,却又抓不到知沫任何把柄。这孩子看似乖巧,从不顶嘴,活计也完成得挑不出大错,可那些针对她的刁难,总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弹回自己身上。不是走路莫名其妙摔跤,就是晚上睡觉总觉得有冷风吹得她头痛欲裂,或是诵经时总被不知哪里来的飞虫干扰。
“妖孽,果然是个妖孽!怪不得被赶出宫中!”静白也只能在知沫的禅房外咒骂,知沫却不跟她一般见识。
很快,果郡王的消息传了过来,知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可仅仅装病,岂不是太便宜静白那个恶毒的女人了?”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菩萨。财神爷爷说过,福星临世,掌福也掌祸,赏罚需分明。静白屡次三番想害她,甚至得了宫里那位的暗示就敢下黑手,这等恶仆,若不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她还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既然要病,那就要病得轰轰烈烈,病得人尽皆知!而且,这病的根源,必须牢牢扣在静白头上!”
紫禁城内,养心殿。
皇上正与果郡王对弈。棋局胶着,皇上落下一子,似是随意地提起:“前几日的家宴,世兰确实费心了,诸王宗亲都赞誉有加。”
果郡王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落下,语气平和地附和:“皇兄说的是。华贵妃娘娘如今行事愈发沉稳周到,与往日大不相同。可见皇兄教导有方。”他深知皇兄多疑,只将功劳归于皇上。
皇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但随即又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棋盘上,有些游离:“朕有时也在想,当初将知沫那孩子送去甘露寺,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她毕竟只是个孩子。”
果郡王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立刻正色道:“皇兄何出此言?您乃天子,金口玉言,所作所为皆是深思熟虑,为了大局考量,岂会有错?天象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兄也是为了后宫安宁,江山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