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茶倒水帮忙上菜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白爷的样子,但是他们所在的那张桌子我不够资格过去,甚至就连端菜都不用我。
白爷鹤发童颜满面红光,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而且他给人的那种感觉是不怒自威,霸气外露!五虎中有一个没来,其他的老家伙都坐那张桌子,全都对白爷恭敬有加。
“阿海,阿海过来一下!”
突然曼妮招呼我赶紧过去,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看到五哥已经转身离开大厅,我没来得及多想赶紧追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妮,怎么回事啊?”
“五爷来了,赶紧出去迎接。”
“这都什么时候了?贵客晚到吗?”
“别乱说话!让五爷听见了,你这条命那可就没了!”
曼妮表情非常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个五爷不是排行老五吗?哪来这么大的派头?而且刚才在白爷的那张桌子上,好像还特意留了一个空位置……
五哥带着我们迎了出去,直接来到停车场,前面来的宾客,五哥都是在里边那个门等着,没有出来迎接更没有到停车场迎接,现在却出来迎接了。
几辆宾利在停车场停下,一些保镖之类的全都聚集在一辆车的旁边,但是没有人打开车门,一看这个架势我心里基本上明白了,贵客晚到人家这是在摆谱,等着人过去给他开车门呢!
我正准备过去的时候曼妮拉住我的手,使劲把我拉到后边。
“不要乱动!”
“那不是在等我们过去开门吗?琴姐不在,总不能让五哥去吧?”
“嘘,你在一边等着就行了,这里没你的事!”
一听这话我老老实实的往后退了几步,五哥整理了一下西装信步朝着车子走过去,就在这时车窗降下来,有人在不停的招手,原来是一直在等五哥过去给他开门……这个五爷的谱够大呀!
五哥客气的打开车门,一个五十多岁的家伙慢吞吞的下了车,一身休闲装显得很随意,目测五爷的年龄并不大,甚至比刚才见过的其他老虎都要年轻不少,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五爷一下车,其他人都紧随其后,五哥在旁边陪着,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所有人都站直了等着迎接,我腰酸腿酸希望赶紧走完过场,心情不怎么好,五爷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
他的目光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打量了一下,他主动和我们挥手打招呼,脸上还带着笑意,虽然五爷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摆手的动作却给足了我们这些人面子,这反而让我有些看不懂他了。
刚才他不下车摆谱,非得让五哥亲自过去开门,现在他又整的是哪一套呢?我突然发现五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我下意识的站直了。
“这个小兄弟很面生,以前没见过,新来的吧?”
五爷指了指我,在场的有十几个人,可是他一眼认出了我是新来的……我直接就懵了!
“五爷说的没错,他叫阿海,刚来我们这里做事没几天时间。”
五哥主动介绍了一下,算是打了个圆场。
“他不认识我呀!”
五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海,赶紧给五爷打招呼问好呀!”
曼妮小声提醒一句,我这才反应过来。
“五爷您好。”
我客客气气的鞠躬打招呼,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年轻人挺精神的,以后要多找一些这样的年轻人,这样生意才能越来越大嘛!”
五爷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也不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有些复杂,可是五爷为什么单独把我从所有人中点出来?
平心而论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入的了五爷这种人物的法眼?做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五爷在五哥他们的簇拥下进入到庄园大厅,我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有不少人起身打招呼的声音,我没想到排行最小的五爷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就连白爷过生日都要迟到,好像是故意不给面子一样……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呀!
“刚才五爷点你名字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曼妮提醒了一句,我有些不明白了。
“为什么?点我名字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他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难道他和五哥很熟吗?”
我一连串的询问,心里充满了疑惑。
“等会再说,你跟我过来。”
曼妮带着我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顺手递给曼妮一支香烟。
“五爷点你名字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这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我心里没数啊!”
“其实五哥的那几个哥哥,都有五虎的人在背后暗中支持,毕竟这几年白爷的身体不太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不太懂,是不是说白爷本家的儿子,都有其他人在背后支持?”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不要讲出来……”
“这么说来,五爷是支持我们五哥的了?”
“恰恰相反,五哥没有获得任何人的支持,你没看到咱们就这些人吗?其实五哥心思不在这里,他不参与利益争斗,对一切都不关心。”
一听这话我迷糊了,五爷不支持五哥,那怎么会一眼认出我是新来的?
“对了,五爷支持谁?”
“他支持五哥的大哥……我也是听说的。”
曼妮并没有把话说死,其实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明白了。”
如果曼妮不说,我压根分不清楚白家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是一家人,实际上可能暗流涌动,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亲兄弟的关系非常脆弱,甚至非常容易反目成仇……其中之一就是在争夺家产的时候。
“曼妮,你说如果五哥不争这份家产,那以后其他人分出高下,还能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吗?”
“这个谁都不知道,五哥也从来不向任何人有所表示,他对任何人都是那个样子……但是五哥对人真的是很不错的。”
“没错,的确是对人不错……”
其实我心里有一个疑惑,树欲静而风不止,五哥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算他把兄弟感情看得太重,就算他无心争权夺利,可是在这里他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曼妮,五哥的那几个大哥,还有那个美女都是什么来头?”
“他们各个行业生意都做得很大,这几年大哥和二哥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听说三哥一直是在暗中支持二哥,而那个女的是五哥的妹妹,一直都在帮大哥,但是具体说不那么清楚……”
“等等,怎么没有老四呢?还少一个啊?”
我突然发现不对劲,还少一个人。
“四哥在国外留学,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是谁也说不清楚。”
“一个大活人,这些年难道连个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消息,四哥和五哥是一个母亲,其他的大哥都是同父异母,所以咱们五哥总被排斥……”
曼妮说完耸了耸肩,怪不得我总觉得五哥不受待见,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差不多咱们该回去了,该帮忙的帮忙,你刚来第一天做事不能偷懒。”
我丢掉了手中的香烟,心里多留了一个心眼,虽然白家整体家大业大人脉广泛,可是跟着五哥做事不一样,明哲保身才是关键!
回到大厅所有人都在吃吃喝喝,只有五哥的人在端茶倒水,就连琴姐也没有例外,在大厅墙角位置有一个专门放礼物和礼品的地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贺礼,其中有纯金的佛像,有巨大的玉如意,有圆润的玉石大寿桃,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像是一个珠宝黄金展示柜。
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有些人过个生日收的礼物,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寿宴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四点,所有宾客才陆续散去,怎么迎接进来再怎么把人送出去……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可是心里却很高兴,因为我认识了很多人,也记住了很多人!哪怕他们不认识我,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算是有过渊源,日后在某些地方打交道,只要稍微一提,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给白家面子。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有钱人会把孩子送到机关,做些临时工或者司机一类的工作,说白了不是为了薪水去的,而是为了人脉关系去的。
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所有人散场离开,而我们要帮忙收拾碗盘碟子,虽然白家庄园里有不少的佣人和管家,可是他们应付今天这样的场面人数还是不够,而且大多数都是上了年龄的人,这样的佣人虽然颜值不行,但是这种人都比较可靠,最起码不会三天两头的跳槽。
晚上七点收拾完一切,我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一天时间都在忙碌,饭都没吃一口琴姐就招呼着所有人离开,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离开,车还在半山腰那里停着,除了庄园内有灯光,周围一片漆黑,今天曼妮穿的高跟鞋,估计她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帮我找个洗浴中心,我要去泡一泡,我要按摩,我要足疗,累死我了!”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曼妮把我送到了一家洗浴中心门前,一看装修档次就不错,曼妮开车离开,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洗浴中心。
泡着澡,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我头顶毛巾泡在热水池中,整个人都舒坦了,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放松!我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享受时光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