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同城府的人拥有不同的眼神！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拥有凌厉而又霸气的眼神，因为眼神是一个人内心城府最真实的反应。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我绝对不会看错，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想要在白家这种错综复杂充满争斗的环境中立足，如果没有两把刷子，能生存的下去吗？其实五哥最后给我的那个眼神，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做……
“老九，你发什么呆呢？”
曼妮拍了拍我的肩膀，奔驰车早已消失在夜幕中。
“你来白家这么长时间，你见过不一样的五哥吗？”
“什么叫不一样的五哥？”
“就是他和平时不一样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的感觉，有吗？”
“没有，五哥一直都是这样……其实五哥挺难的。”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五哥和其他几个人不是同一个母亲，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有四哥和五哥是同一个母亲，自从四哥消失没有音讯后，五哥的母亲一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曼妮叮嘱了一句，我立刻点头表示明白，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原本我就觉得寿宴那天有些不对劲，其他人对五哥的态度都有问题，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一般来说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多数都不如同一个母亲的兄弟感情，因为母亲要比父亲更能维系兄弟之间的感情。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五哥叫什么名字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五哥本名白志宏，怎么样很好听吧？”
曼妮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小花痴的样子。
“我能不能冒昧的问问，白爷一共有几位夫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我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
我提前做好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去乱说。
“白爷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具体多少谁也不知道，但现在身边就一个夫人，就是寿宴那天你见到的那位。”
“原来如此，现在五哥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吃斋念佛？”
“我哪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会问，就算问了也不会说，祸不及家人懂不懂？”
“好吧，是我想多了。”
其实有些东西不分年龄不分时空，在一瞬间就能触动人的内心，那就是感情！
“不管怎么说，今天要恭喜你了。”
“谢谢，我很荣幸能够和你成为搭档，以后还请曼妮小姐多多提携。”
我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作揖，模仿书生微微鞠躬，曼妮立刻给了我一拳。
“你少来，我们走了！”
“好，我开车！”
“今天不用你开车，你坐着就行了。”
车子进入夜晚的滚滚车流，我降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打量这座被霓虹点缀的城市，对于白家的一切我心里充满了好奇，虽然只是触摸到了一个边缘角落，但却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时间一晃而过，半月有余，走进大厅，我就看到了正在吧台打电话的琴姐，旁边还有几个保安，一看就感觉是出事了。
“曼妮，是不是出事了？你过去问问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劲呢？”
“好，你在这里等着。”
曼妮说完过去和琴姐交流，我站在旁边等着，因为我刚刚成为白家的门生，有些事情还不方便打听，相比来说曼妮更适合，不一会曼妮走回来，我立刻凑上前去。
“什么情况啊？”
“没多大的事，就是昨天晚上那几个冒充大款的猪，输了钱还不起了。”
“那几个女人带着孩子站在门口是几个意思？”
“她们是来找麻烦的，听说老公在这里输了钱，想让场子把钱退回去……简直是做梦！”
“那几个呢？他们现在还在赌场里吗？”
“早都回家去了，有人都在跟着，这些女人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这里闹腾。”
“她们也没闹腾啊……”
“今天下午她们闹腾了，她们报警了但是没用，对于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好办法。”
“怎么处理的？”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经营娱乐场所生意，最怕的就是这种麻烦。
“我们这里只是提供棋牌服务而已，打牌的都是客人，输了钱要让我们给，哪有这个道理？他们也承认是他们自己打牌输了钱，冤有头债有主，跑会所里来要钱算怎么回事？”
输了钱之后，想让赌场把钱吐出来，天底下可没有这种好事……如果来闹一下就能把钱要回去，那么天底下的赌场都不用开了，也不会有那么多输光的赌徒和赌狗了，隔行如隔山，做人不能做不懂门路的事，更不能下自己输不起的筹码……
“曼妮，那几个人怎么不自己来呢？是不是怕被打死？”
“他们把钱输给了你和我，并不是赌场，他们自知理亏所以不会来的。”
“也就是说，这几个女人带着孩子是专门来找我们的了？”
我小声问了句，因为是我和曼妮赢了那几个人。
“没错，不过你放心好了，没人知道是咱俩，他们都被堵在家里老老实实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曼妮信誓旦旦的打包票，我已经基本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几个老油条输了钱被追债，堵在家里毫无办法，老婆孩子待不下去跑来要钱，但是碰了一鼻子灰，现在那几个女人还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她们在等谁，其中还有人在擦眼抹泪。
“让我说玩不起就不要玩，谁让他们自己出来赌的？现在老婆跑这里来掉眼泪，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曼妮一边说一边翻白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但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对了，追债那些人，难道报警也拿他们没办法吗？”
“他们算是经济纠纷，最多就是打官司，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顺手递给曼妮一支。
“怎么着？你心软了啊？”
“哪有，谁让他们自己来赌的，输了活该啊！”
我从来都不会同情赌徒，因为这是我的职业，就像屠夫不会同情待宰的羔羊一样，都是为了生活而已。
“追债的都在人家的家里，会不会出事啊？”
“你放心好了，那些人都是专门干这个的，一不打人，二不限制人身自由，就是拿着欠条就是要钱，还能出什么事？”
“没人管吗？”
“他们去哪里那些人就跟着去哪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种经济账没人管，也管不了。”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放贷和追债这一行，但是对于懂行的人来说，完全可以有办法规避一切问题，让所有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要同情这几个女人，她们该闹的也都闹了，最后没招才堵门口，故意来恶心人的。”
“如果她们有别的办法，也不会站在门口傻等着吧。”
我笑着说了句，这就是实力之间的差别，如果遇到有实力的猪，那么赢到的钱还得乖乖给人家送回去，这就是差别。
“那是她们自己的问题，与我们没有关系，爱站着就站着，站多久都可以……反正没人搭理她们。”
曼妮一番话说的很轻松，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钱是我们搞来的，但人都有恻隐之心，不过今天我也爱莫能助，世界适者生存，只有输赢从来都没有卑鄙不卑鄙……
我不可能把已经交账的钱再退给她们，这不符合规矩，赌场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凡事都会有一个先例，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口子，那以后再想堵上可就难了！今天不管赌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赔钱，哪怕只是赔了一毛钱，那么这个消息立刻会传出去，到时候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找上门。
几分钟之内我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不管那几个女人在那里站多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现在她们需要找到赌钱的当事人，那就只有我和曼妮，可是除了那几个老油条之外，没有人知道当事人是谁，赌场方面绝对不会提供视频监控之类的，输了就是输了，怨不得别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几个老油条出来赌钱的时候，怎么就不为自己家人考虑考虑？如果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为家人考虑，还指望谁能为他们的家人考虑？难道还指望别人来同情？很多时候有些话听起来冷酷无情，可这就是现实！赌徒在出来赌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要想到输光之后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方式输掉，都不值得同情！
“别看了，等着拿奖金就行了。”
“什么奖金啊？”
“当然是从他们身上刮的油水，油水越多奖金越多，等他们房子一卖就能发奖金。”
曼妮解释了一句，我颇有些惊讶，着实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奖金。
“他们三个欠条写了八十万，一人均摊不到三十万，难道就连这点钱都还不起吗？”
我不明所以的问了句，按说现在条件都好了，二三十万不至于到了卖房子的地步。
“其实追债的是自己的人，现在正是放猪的时候，只要他们追的紧点，用不了几天时间房子就卖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得卖房子吗？”
“当然，一般人谁能拿出百八十万的？不都得指望卖房子？”
“他们三个人一共欠八十万，平均分摊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些钱也并不多呀。”
“你错了，是他们各自欠百八十万，别忘了一天一成的利息，利滚利息滚息，只要拖上个把月，你以为他们还能还的起？”
“搞这么狠，他们还不起怎么办？”
“就是要让他们还不起，还得起就不叫高利贷了，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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