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就在这时算命的小子朝我走过来。
“老板，电话用完了吗？”
“用完了。”
“那个，那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估计是要钱。
“到饭点了，老板能不能安排一下我和师傅？”
“当然可以。”
“那谢谢老板了。”
“不用客气，我陪你们一起。”
我带他们到酒店餐厅吃饭，我知道他们以骗为生，刚到餐厅坐下还没上菜，算命的小子又凑了过来。
“老板，我师傅大老远来了，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安排吗？”
一听这话我笑了，他们的要求还真是多呀！估计真是把我当成狗大户了，人傻钱多的那一种。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老板呀。”
“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笑着问了句，借此来试试他的眼力。
“从面相上来看，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干什么的，身上没有一点职业的特征和气息。”
“那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吧！”
“猜不出来啊……”
“他是千门的人。”
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家伙竟然能看出我的底细？我知道算命的人都擅长察言观色，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千门的人，也没有说过我是一个老千。
“老张，你怎么看出我是千门的人？我哪个地方像是千门的人了？”
我诈唬一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借此伪装让他感觉自己猜错了。
“人的面相分天地中，你年纪轻轻额头带着一股邪气，中宫带偏财，可以判断你是江湖捞偏门的。”
一听这话我知道是套路，今天不是休息日，我这个年纪不上班还有钱，那肯定是生意人，我身上多多少少带有一些江湖气息，可以很好的区分正常生意人，那么自然就是江湖偏门，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断定我是千门的人，毕竟江湖中有五花八门。
“老张，捞偏门就一定是千门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你的手指上有很多茧子，尤其是在手指之间，我见过的人很少有这样的手指，除非是千门的人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才会留下这样的茧子。”
一听这话我看了一眼手指，手指关节处的确有茧子，没想到他观察的这么仔细。
“厉害，佩服！”
“就算你把茧子打磨掉，但还是会有印记，用不了几天还会长出来的。”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给他挑起大拇指，这个细节观察的非常到位！
“果然是老江湖！”
以前我隔三差五就会用热水泡一泡手，然后把手指上的茧子脱掉，以此来保养自己的双手，而这一段时间我没有参加赌局，也没顾得上保养手指，茧子都出来了，就算把茧子刮掉但还是会长出来，尤其是经过长年累月练习之后，已经成为手指的一部分。
“老板，我师父厉害吧？”
“厉害，现在让我开始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里有比较上档次的会所酒吧KTV吗？带我师父去放松放松。”
“啊？什么？”
“带我去放松放松，不上档次没有美女的地方，坚决不去！”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惊掉下巴，这个老家伙竟然要去乐呵乐呵？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张大概有五十多岁，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的人都比较稳重，可是混江湖的人不一样，从他的外形打扮来看，一点都不像是有花花肠子的样子，反倒像个老古董，从他嘴里说出美女这两个字，让人感觉就别扭。
“老张，足疗养生一下？”
我试探性的询问，也许是我误会了美女的意思。
“足疗没意思，还是喝花酒有意思。”
一听这话我笑了，真是看不出来呀，不过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不管男人到多少岁都喜欢美女！
“可以，今天晚上我来安排，只要你能让我刮目相看，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千门的人不缺钱，赚钱也比较容易，但是我有一句忠告要告诉你……”
“你说，我听着。”
“赚得多不一定能花得完，稳定才是长久之计。”
“好，就冲你给我的这句话，今天晚上所有消费由我买单！”
“我可提前说好，不上档次的地方我不去，没有美女的地方我也不去。”
“没问题，我们先吃饭。”
我笑着答应下来，人老心不老呀。
吃过饭我开车带他们来到洗浴中心，凌晨大厅里很安静，保安指挥停车，门口迎宾小妹已经在等待，一进门老张的目光就落在迎宾小妹的大腿上，高开叉旗袍很漂亮，也很抓人眼球。
“老张，今晚泡泡澡舒服舒服，一会我给你安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用客气。”
价值决定价格，没有价值就没有价格，如果老张不是对我有价值，那我能请他唱歌洗澡按摩？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利益的世界，一切都因利益起，一切都因利益散。
后半夜的浴场很安静，一般过了十二点钟，那基本上都在大厅过夜休息，三个人就像包场一样洗了个大单间，算命的小子在水里扑腾，我也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在江湖上接触的人多了，名字就越发显得不重要，别人不说一般也不问。
“老板，等会安排什么项目？我年纪大了，稍微按按就行了，不用太复杂。”
一听这话我知道这是反话，如果老张真要正规的，那他还用得着跟我说？
“既然来了那肯定要上楼，时间不早了，咱们直接在这里过夜吧。”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一般高价格的按摩最少两个小时起，等做完按摩天都亮了，一大早的离开洗浴中心，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全听你的安排，咱们赶紧的吧？”
“行！”
我知道老张没有尽兴，所以我要安排他们玩的尽兴，不然今晚就等于废了，换好浴服上楼，我提前找服务员叮嘱几句，该加钟的就加钟，加钟才是洗浴的精髓所在。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嗡嗡的震动，我睁开眼睛一看才九点钟，电话是五哥打来的，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喂，五哥，有什么吩咐？”
“老九，忙什么呢？要不要一起过来吃个早餐？”
“五哥，我这边来了几个朋友，我正招待他们呢，早餐就不吃了。”
“那行，没别的什么事，晚上会所重新开业，有时间记得过来。”
“好的，我一定到场，五哥有事随时打给我。”
我知道五哥为什么打电话，因为我没有找他说白振豪的事情，也没带老鹰在身边，表面上五哥安排老鹰来保护我的安全，其实就是眼线，负责盯着我做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会我就能和老鹰‘偶遇’碰面……
江湖水深，脚下谨慎，一步一个坑，坑里套路深，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头脑灵活，察言观色懂人情世故，凡事都要做到明明白白。
如果我是五哥，那我肯定会安排老鹰过来盯梢，毕竟洗浴中心是个谁都能来的地方，或者老鹰昨天晚上已经来了，只是没露面和我打招呼而已，五哥现在一定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因为算命的小子和他师傅，这两个人的底细不好查……
我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回笼觉，不一会电话又响了，是曼妮打来的。
“老九，你在哪呢？昨晚怎么没回来啊？”
我感觉眼皮有千斤重，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在洗浴中心过夜，昨晚招待了几个朋友……有事吗？”
我解释了一番，估计她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因为她管不到我。
“昨晚牌局输了二十多万，你找文公子问问情况了吗？”
“还没有，我一会就问。”
“猪养肥了，别再让猪跑了！今天下午会所重新开业，你一起过来。”
“放心，我心里有数，先挂了。”
曼妮不知道女老板的具体情况，因为她无法控制小文，不了解事情的内幕，其实这才是我的优势所在，我作为核心枢纽联系所有人，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员。
带人做事不想被人架空，最好的方式不是亲力亲为，而是分类做事，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件事情拆分成几个部分，让每个人只负责其中的一部分，由自己掌控全局。
我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唱歌，唱什么大河向东流……在浴场过夜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外边会传来什么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会传来。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上午九点半，整个脑子晕晕乎乎的，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吵，这个时间是过夜的人都睡醒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十点钟终于清净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拿起电话打给小文，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
“九哥，是我。”
“说话方便吗？”
“方便。”
小文回答的很干脆，听起来并不像是在睡觉。
“小文，昨天晚上事情办的怎么样？”
“女老板赢了二十多万，很开心呢！”
“是先输后赢的吗？”
“对，先输了八十多万吧，后来又赢回来了，她说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谁不喜欢赢钱的滋味？尤其是先输后赢力挽狂澜的那种。
“女老板当时有什么表情反应吗？”
我追问了一句，虽然我不在场，但我可以通过细节做出判断。
“当时她很紧张，输钱的时候表情很凝重，但是赢回来之后很开心，没别的了。”
“那就好，今天女老板可能不会去打牌，你千万别邀请她去，记住了吗？”
“记住了，可是为什么啊？她不去那咱们怎么搞钱？”
小文反问了一句，他不懂赌徒的心理，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什么时候主动找你去打牌，你再带着她去，她不主动你别主动……别问为什么。”
“行，我知道了，全听九哥安排。”
其实人在刚刚赢了钱之后，心态变化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先输后赢的那种情况，心里会庆幸还会后怕，这个时候会对赌钱心存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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