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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七章:归途如虹

老九门之蛊影朱砂泪

长沙城冰冷的暗巷如同巨兽的肠道,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岩赫紧抱着襁褓中啼哭渐弱的女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胸口禁术反噬的剧痛与强行催动“七绝瘴”的毒素在体内疯狂肆虐,眼前阵阵发黑,鲜血不断从口鼻溢出,滴落在怀中婴儿的襁褓上,绽开刺目的暗红。

身后,江府豢养的恶犬狂吠声和打手们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在巷口晃动。

“抓住他!别让那苗蛮子跑了!”

“老爷说了,死活不论,手札要紧!”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岩赫背靠冰冷的砖墙,低头看着怀中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她似乎哭累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清澈的瞳孔深处,那抹极淡的金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像极了她母亲,却又带着他血脉中独有的神秘。

“阿爸没用…护不住你阿妈…也护不住你…”他喃喃低语,带着血沫。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而狂暴的巫力,对准了女儿细嫩的额头——与其落入江家魔掌,不如…

“麻欧族长,这边。”

一个低沉平稳的声音突兀地在岩赫身侧响起,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岩赫猛地转头!狭窄巷道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三个人。为首者身着深色劲装,面容普通却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当初在东北有过一面之缘、并协助他返回苗寨的张家领头人——张海客。他身后两人气息沉稳,如同融入阴影的石雕。

“张…家…”岩赫嘶哑出声,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凝聚在指尖的巫力瞬间散去。

张海客目光扫过岩赫重伤濒死的惨状,落在他怀中的襁褓上,尤其在婴儿那双异色的眼瞳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与了然。“跟我走。”他言简意赅,侧身让开。

追兵已至巷口!火把的光照亮了打手们狰狞的脸。

张海客身后的一个张家人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他只是看似随意地踏前一步,脚尖在地上划过一个微小的弧线。一股无形的、如同深海暗流般的巨大压力骤然降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打手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墙,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翻后面一片人,巷口瞬间乱作一团。

趁此间隙,张海客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岩赫,低喝:“走!”三人护着岩赫父女,如同鬼魅般迅速没入更深的黑暗,留下身后一片混乱与惊疑。

在张家人的掩护下,他们顺利摆脱了追兵,抵达城外一处隐秘的据点。张家的医师立刻为岩赫处理伤势。当解开染血的衣衫,看到岩赫胸口那因禁术反噬而呈现蛛网般蔓延的黑色纹路时,连见多识广的张海客都皱了皱眉。

“你的伤,很麻烦。强行催动‘幽冥引’又叠加‘七绝瘴’,根基已损。”张海客看着昏迷中仍紧紧抱着女儿的岩赫,“更麻烦的是,你怀里的这个‘麻烦’。”

岩赫在剧痛中醒来,第一反应是摸向怀中的女儿。感受到那微弱却平稳的呼吸,他才松了口气,警惕地看向张海客:“张先生…援手之恩,麻欧岩赫铭记。但我的女儿,不是麻烦。”

“天生双瞳,左金右墨,阴阳交汇,通灵之体。”张海客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这是‘长生种’血脉觉醒的征兆之一。在她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对她自己,对你们麻欧家,甚至对我们张家,都是巨大的麻烦。觊觎这种血脉的,可不止你那位岳父。”

岩赫心头巨震,低头看着女儿沉睡的小脸。原来如此…江砚衡的贪婪,恐怕不仅是为了手札里的秘术,更是为了女儿这身特殊的血脉!

“你们想要什么?”岩赫直截了当地问。张家从不做亏本买卖。

“一个承诺。”张海客目光深邃,“这个女孩,”他指向襁褓,“十八年后,若她血脉稳定,能力可控,张家可能需要她的‘眼睛’和‘血脉’,协助处理一件关乎天下气运的麻烦。作为交换,张家护你们父女平安回到苗疆,并在她成年前,尽力遮掩她的存在。”

岩赫沉默良久。这是与虎谋皮。但他别无选择。重伤的自己带着一个身负异象的婴儿,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到苗寨。他需要时间,女儿更需要时间成长。

“…我答应。”岩赫声音沙哑,“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她,不能强迫她做违背本心之事。否则,麻欧家纵使举族覆灭,也必与张家不死不休!”

“成交。”张海客伸出手。

两只手,一只布满苗疆巫纹与伤痕,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古老力量,在摇曳的烛火下重重一握。命运的丝线,在此刻悄然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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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人严密的保护和伪装下,岩赫父女踏上了漫长而凶险的归途。江家的悬赏令如同跗骨之蛆,重金之下,亡命之徒、黑道高手甚至一些觊觎秘术的旁门左道蜂拥而至。

一次在湘西与黔地交界的险峻山道上,他们遭遇了最凶险的伏击。岩赫伤势未愈,强行催动巫术击退数波敌人后已是强弩之末。眼看一名使毒高手的淬毒袖箭射向襁褓中的女儿,岩赫目眦欲裂却无力阻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直安睡的女婴突然睁开了眼睛!左眼的金色光芒瞬间大盛,如同小小的太阳!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那枚淬毒的袖箭在距离襁褓三尺之处,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墙,瞬间凝滞、结霜,然后“啪”地一声碎裂成冰渣!同时,那使毒高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双眼翻白,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气息全无!

所有攻击者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连张海客都露出震惊之色。襁褓中的女婴似乎耗尽了力气,眼中的金光迅速黯淡,小嘴一瘪,委屈地哭了起来。

岩赫趁机暴起,以残余巫力配合张家人,将剩余的伏击者尽数斩杀。他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心中翻江倒海——女儿这无意识引动阴灵护体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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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艰险,终于回到熟悉的麻欧寨。迎接他们的,并非温暖的港湾,而是更冰冷的刀锋。

大祭司率领着反对派族人,手持骨杖和苗刀,堵在寨门之前。他指着岩赫怀中的女婴,声音如同诅咒:“就是这个灾星!克死了她的母亲,给族长带来血光之灾,更引来了汉人的追杀!她是不祥的象征!必须用她的血祭奠先祖,平息山神的怒火!”

“交出灾星!”反对派的吼声此起彼伏。

岩赫抱着女儿,浑身浴血,眼神却如同受伤的孤狼,冰冷而暴戾。他缓缓扫视众人,目光最终定格在大祭司身上。

“我的女儿,麻欧朵雅灵,”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所有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麻欧家下一任族长!是阿瓦莎女神赐予麻欧家的希望!”

“荒谬!女子怎能继任族长?何况是灾星!”大祭司厉声驳斥。

“是吗?”岩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轻轻放下女儿,交给身后忠心耿耿的护卫阿鲁(当初敬毒酒的阿鲁,在岩赫归寨后已被其雷霆手段慑服并收为心腹)。

然后,他猛地踏前一步!右手拇指上虽已无扳指,但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爆发!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族长威压!他口中念诵起一段失传已久的、只有族长才有资格知晓的“祖灵召唤”咒文!

天空瞬间阴沉下来!寨子周围的古木无风自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无数半透明的先祖虚影在岩赫身后若隐若现!强大的威压让所有反对派族人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连大祭司都惊骇地后退数步,手中的骨杖嗡嗡震颤!

“先祖在上!”岩赫的声音如同惊雷,“今日,我麻欧岩赫,以族长之名立誓!麻欧朵雅灵,即为吾之继承人!任何质疑其身份、意图加害者,视为背叛部族,先祖之灵共诛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粗大的闪电撕裂苍穹,狠狠劈在寨门旁一块巨大的图腾石柱上!石柱轰然炸裂!这宛如神罚的景象彻底震慑了所有人!

反对派族人纷纷惊恐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大祭司面如死灰,看着岩赫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如同魔神般的眼睛,最终颓然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尘埃落定。岩赫抱起女儿,在族人敬畏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族长的竹楼。当夜,他在祠堂先祖牌位前,亲手焚毁了《麻欧手札》中记载着“长生”、“傀儡”等禁忌邪术的关键几页。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疲惫却无比坚定的脸。

“知鸢…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手札的邪力,绝不能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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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十八载春秋如白驹过隙。

当年襁褓中啼哭的女婴,已长成湘西十万大山中最耀眼的明珠——麻欧朵雅灵。她继承了母亲江知鸢清丽温婉的眉眼,骨子里却流淌着父亲岩赫的坚韧与不羁。那双独特的眼睛,左瞳深处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右瞳则幽深如墨,让她能轻易洞穿阴阳两界的迷雾。她天赋异禀,不仅精通苗疆巫蛊医术,对父亲倾囊相授的驱邪通灵之术更是青出于蓝。她是麻欧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是族人心中的骄傲,也是父亲岩赫生命中最重要、也最担忧的牵挂。

然而,朵雅灵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她的母亲。父亲对此讳莫如深,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的母亲形象,温柔、美丽、医术高超,却死于难产。这个解释,无法说服她那颗敏锐通透的心。她常在梦中见到一个穿着汉族旗袍的温婉女子,站在一片开满鸢尾花的花园里对她微笑,眼神却充满了哀伤。她腕上那只从未离身的、刻着鸢尾花的银锁,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冰凉地贴着她的肌肤,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母亲的好奇,最终化作了对长沙——那个母亲出生、成长、最终逝去的遥远城市的强烈向往。她翻阅过父亲珍藏的几本汉族医书,想象着母亲生活过的世界。但父亲岩赫的态度异常坚决:她是麻欧家的继承人,绝不允许踏出苗疆半步!他甚至加强了寨子周围的防护巫阵。

越是压抑,渴望越是疯长。

成人礼前夜,整个苗寨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氛围中,篝火熊熊,歌舞不息。岩赫被长老们簇拥着商议明日大典的细节。朵雅灵借口更衣,悄然溜回了族长的竹楼。

她的目标,是父亲从不让她靠近的那个密室。凭借天生的阴阳眼和对巫阵的深刻理解,她轻易避开了父亲设下的几道警示结界。密室不大,陈设简单,最显眼的是一方小小的神龛,供奉着母亲江知鸢的牌位。牌位前,放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朵雅灵的心跳得飞快。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两样东西:一方折叠整齐、却已经发黄发硬的白色棉布,上面用暗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液写着三个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汉字——**知芩害我**!字迹边缘的棉布纤维都被血浸透了,带着浓烈的绝望与控诉!

另一件,是一缕早已干枯失色的鸢尾花,被一根红绳珍重地系着。即使枯萎,也能想象它盛开时的优雅与美丽。

“知芩…害我…”朵雅灵轻声念出那血字,浑身如坠冰窟。知芩…那是她的小姨!母亲…是被小姨害死的?!不是难产?!

强烈的愤怒、悲伤和探究真相的渴望瞬间淹没了她。她小心地撕下血书的一角(留下大部分,避免父亲过早发现),连同那枚一直贴身佩戴的鸢尾银锁紧紧握在手心。

母亲的血仇,长沙的迷雾,在向她发出无声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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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麻欧寨的成人礼盛大举行。朵雅灵身着最华丽的银饰盛装,在万千族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祭坛中央。父亲岩赫亲自为她戴上象征继承人身份的银冠,眼中充满了骄傲,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朵雅灵,麻欧家的女儿,阿瓦莎女神的宠儿!”大祭司高声唱诵,骨杖指向天空,“向先祖展示你的力量!”

朵雅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左眼的金色光晕骤然明亮!她抬起双手,并未吟唱复杂的咒文,只是将意念沉入脚下的大地,沉入这养育了麻欧家世世代代的十万大山。

“先祖…请助我…”

无声的呼唤在灵觉中回荡。

下一刻,整个祭坛周围,所有族人佩戴的银饰——无论大小,无论新旧——都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音越来越响,汇聚成一片清越的海洋!与此同时,祭坛周围的篝火火焰猛地蹿高,颜色由橘红转为幽蓝!无数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的先祖虚影在火焰中缓缓浮现,他们面容祥和,对着祭坛中央的朵雅灵微微颔首致意!

这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让所有族人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敬畏!连大祭司都激动得老泪纵横,高呼着“神迹”!

就在这万众瞩目、心神激荡的巅峰时刻,朵雅灵眼中金光一闪!她暗中催动了早已准备好的“乱神引”——一种能短暂扰乱心神、制造幻觉的小法术。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她父亲岩赫!

正沉浸在女儿带来的震撼与荣光中的岩赫,猝不及防间心神微微一荡,眼前景象模糊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朵雅灵的身影如同融入清风的蝴蝶,借着幽蓝火焰和先祖虚影的掩护,瞬间脱离了祭坛中心,没入人群边缘的阴影!她早已换下了繁重的银饰盛装,里面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苗服。

她如同灵巧的山猫,凭借着对寨子的无比熟悉和对巫阵的洞悉,无声无息地避开了所有守卫,穿过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最终来到了寨子最外围、靠近悬崖的一条隐秘小路。这条小路,是她偷偷发现的通往山外唯一未被父亲巫阵完全封锁的缝隙。

山下,通往山外的崎岖小道上,一辆张家提前安排好的、伪装成药材商队的马车正在等候。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对朵雅灵点点头,递给她一张去往长沙的火车票。

朵雅灵最后回望了一眼灯火通明、歌舞喧嚣的麻欧寨。那里有她敬爱的父亲,有熟悉的族人,有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阿爸…对不起…”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更坚定的光芒取代,“我必须知道真相…为了阿妈!”

她不再犹豫,转身钻入马车。车轮滚动,载着她奔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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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那心神恍惚的一瞬过去,岩赫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女儿那熟悉的气息…消失了!他猛地看向祭坛中央,哪里还有朵雅灵的身影?只有幽蓝的火焰兀自燃烧,先祖虚影也渐渐淡去。

“朵雅灵!”岩赫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他金色的眼瞳爆发出骇人的光芒,瞬间扫视全场!族人惊慌失措,不明所以。

他感应到了!女儿的气息正迅速远离寨子,朝着那条他以为万无一失的隐秘小路而去!

“拦住她!”岩赫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寨子边缘狂飙而去!长老和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乱作一团地跟上。

岩赫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踏空而行!他冲上悬崖边的小路,却只看到一辆马车的背影在崎岖的山道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他追至最近的小镇月台时,汽笛长鸣。一列开往长沙的绿皮火车喷吐着浓烟,正缓缓启动,加速驶离站台。

在最后那节车厢的窗口,岩赫清晰地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女儿那张既熟悉又带着决然的脸庞。她似乎也看到了月台上父亲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倔强地扭过了头。

“朵雅——!”岩赫冲到月台尽头,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虚空。火车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驶入了远方的晨雾之中,只留下两条冰冷的铁轨。

晚了一步。

岩赫颓然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月台上显得无比孤寂。清晨的风吹动他鬓角微霜的发丝。他颤抖着手,从怀中贴身的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用苗锦细心包裹的小包。

打开,里面是一缕早已干枯发脆、颜色褪尽的鸢尾花。这是十八年前,他带着刚出生的女儿逃离江府时,从江知鸢窗台的花瓶里匆忙摘下带走的唯一念想。

他紧紧握着这缕干花,仿佛握着妻子早已逝去的生命和温度。目光死死盯着火车消失的方向,那铁轨延伸的尽头,是吞噬了他妻子的魔窟——长沙。

“知鸢…”他低沉的声音在风中破碎,“我们的女儿…她去了…我该怎么办…”

朝阳刺破云层,将铁轨染成冰冷的金色,却无法温暖月台上那个男人心中蔓延的、无边无际的恐惧与悲凉。命运的齿轮,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再次无情地转动。

(前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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