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 的烟花,在等一个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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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摄影棚的顶灯刺得许言倾眯起眼,耳返里传来导播倒计时的提示音。作为新晋小花,她本该为这次国民级综艺《极限搭档》的邀约雀跃,可当分组名单里“杨博文”三个字炸响时,她攥紧麦克风的指尖瞬间没了血色。
舞台对面,男人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下颌线比记忆里更锋利,唯有望向她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年少时的灼热。
“接下来是首个挑战——双人高空速降!”主持人的声音掀起全场欢呼。许言倾仰头看着二十层楼高的透明滑道,冷汗浸透了后背。
当年她和杨博文被困在火灾片场,从三楼窗户跳下时的失重感突然涌上来,膝盖不受控地发软。
“怕了?”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杨博文不知何时贴了过来。他身上还是雪松混着薄荷的味道,却比记忆里多了几分冷冽。不等她回答,男人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将安全绳扣环死死卡进两人腰间:“绑紧点,摔下去我可接不住你。”
滑道启动的瞬间,许言倾下意识抓住身前的手臂。杨博文的肌肉紧绷如弦,却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后颈,把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闭眼。”熟悉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和记忆里某个深夜蜷缩在医院走廊时别无二致。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轻声说“手术一定成功”。
落地时许言倾踉跄了一下,被杨博文稳稳捞住。他垂眸看她的眼神暗得惊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开口:“腿还抖?”不等她反驳,男人已经转身走向下一个关卡,黑色背影像团化不开的雾。
节目组精心设计的“记忆迷宫”里,激光束在黑暗中切割出冷冽的光网。许言倾举着夜视仪,在交错的通道里越走越慌。突然,背后传来布料摩擦声,她转身时撞进一片熟悉的气息。杨博文不知何时摘下了耳麦,压低声音说:“左转第三个通风口,当年你被困在剧组道具间,就是从这种地方钻出来的。”
这句话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的匣子。那时她刚入行,在道具间被反锁,是杨博文踩着脚手架撬开通风口,把她从狭小的通道里拽出来。此刻他的手指擦过她耳际调整夜视仪,动作自然得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最终关卡是“真心话漂流瓶”。摄像机红灯亮起时,许言倾盯着玻璃瓶里的纸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请问两位,当年突然分手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现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观众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杨博文突然轻笑一声。
、他侧身面对镜头,下颌线条在灯光下如同雕塑:“因为我懦弱。”这句话让许言倾猛地抬头,撞进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公司用她的演艺生涯威胁我,我没勇气赌一个未来,所以选了最烂的方式退场。”
现场陷入死寂,只有导播急促的提示音在空荡的场馆回响。许言倾感觉心脏要冲破胸腔,那些深夜里反复咀嚼的委屈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杨博文却突然转头看她,眼神里有当年在医院走廊时的执着:“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许言倾,再给我一次机会。”
场外的闪光灯突然疯狂闪烁,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许言倾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三年来筑起的心防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当杨博文伸手时,她听见自己说:“先赢了这局再说。”
男人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十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相扣:“一直都没输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