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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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他们罪恶灵魂的洗涤。”

“善恶本同根。”

剧-暗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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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野把视屏导入到电脑，然后将截图截出，把它推给许诺.

监控画面里只剩下模糊的背影.

纪昭野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经过技术修复的监控截图——雨丝斜斜划过画面，只能看到一个戴着医用口罩、身形修长的男生背影，正将牛皮纸袋塞进林小满病房的门缝.

像素点在潮湿的夜色里泛着雪花般的噪点，连性别都难以分辨，更别提正脸.

纪昭野.“监控角度和雨夜干扰，面部特征完全丢失了。”

纪昭野滑动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监控清单，眉头越皱越紧.

褚衍衡.“校方提供的所有监控画面都显示正常，教学楼、走廊、操场……但翻遍整个校园监控，愣是找不到任何疑似他的身影。”

吵杝点了点头，她们一起看了一个晚上，把各种可能删除监控的地方都复原处理过了，也只是发现了一些学校的小丑闻而已.

边杝.“许诺，试试吧。”

边杝看过许诺之前发在网上的画，都说她的画传神，但实则，她画的不是皮而是骨.

所以她相信她.

褚衍衡调出一张校园平面图，数十个绿色的监控图标布满画面，却没有一个红点标记.

褚衍衡.“这个人像是掌握了所有摄像头的盲区，连进出校门的人脸识别记录都干干净净。”

边杝盯着那团模糊的黑影，什么都没有说.

许诺.“嗯，给我一点时间。”

三小时后，刑侦支队画像室的灯光刺破雨夜.

许诺指尖的炭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她盯着屏幕上那截模糊的肩颈线条，将骨骼的几个点描摹好，再用骨骼学原理逆向推演.

边杝.“许诺，喝咖啡吗？”

边杝敲了敲门.

许诺.“进来吧。”

边杝拿着咖啡进来，看到了许诺的草稿.

边杝.“这么快就有个指向了。”

许诺点点头.

许诺.“背影能暴露的信息不多，但肩胛骨的倾斜角度、头盖骨的弧度……这些是伪装不了的。”

她忽然停笔，将两张画并排放置：左边是监控里的黑影轮廓，右边是逐渐清晰的素描人像——高挺的鼻梁、微收的下颌线，金丝眼镜的压痕在眉骨下方若隐若现.

许诺.“虽然做了肌肉走向的模糊处理，但骨相特征和三中重点班的一名学生高度吻合。”

许诺放下笔，指尖点在画像的颧骨位置.

许诺.“尤其是这里的菱形凹陷，属于非常独特的生理特征。”

画纸上的男人侧影仿佛活了过来，嘴角那道似有若无的弧度，与边杝记忆里精神病院的那个身影重叠.

边杝.“对比出是谁了吗？”

边杝有些严肃.

许诺.“嗯，重点班的班长，江叙白.”

许诺拿出边杝留给她参考的重点班去学档案里的两寸照片.

边杝看着照片上的人，记忆中的那个身影的显现越来越强烈.

她眯了眯眼.

边杝.“几分把握。”

许诺笑了笑.

许诺.“错不了。”

而档案室里那本泛黄的值班记录，此刻正静静躺在证物袋中——6月17日凌晨两点的签名，像一枚钉进真相的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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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杝将画像倒扣在桌上，金属笔杆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边杝.“能在校园监控下做到滴水不漏，他恐怕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布局。”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最新报告——精神病院周边三公里内所有交通摄像头，在案发时段均出现三分钟数据异常.

纪昭野将图仔细的看了一遍.

又回到了案发监控.

纪昭野.“故意制造系统故障，给逃离路线清场。”

他调出地图，红色箭头沿着医院后门蜿蜒延伸，最终消失在废弃工厂区.

褚衍衡.“这片区域的监控早在半年前就因施工拆除，现在是片监控盲区。”

档案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许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诺.“有个细节你们或许该看看。”

她举起放大镜，在江叙白入学体检表的照片边缘，隐约可见极细的网格纹路.

边杝猛地想到了什么，她将笔往桌上一放.

边杝.“这不是常规证件照，更像是从监控截图里截取放大的局部。”

她瞳孔骤缩.

纪昭野在一旁抱胸靠着门，闻言对着边杝挑了挑眉.

纪昭野.“你是不是在想…”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那张被放大的图片.

纪昭野.“如果他连入学档案都能伪造，那所谓‘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身份，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边杝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

边杝.“你难道不觉得？”

纪昭野.“是啊，他和那个身影给我们的感觉很像。”

边杝抬头，她看到纪昭野的那一刻觉得大脑快炸了.

这人凭什么能和她共联脑电波。

边杝.“嗯。”

窗外惊雷炸响，住院部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电子屏上所有病房监控同时切换成雪花噪点——这次，江叙白显然又要动手了.

纪昭野看着反复闪跳的监控画面，笑了笑.

纪昭野.“边杝，他调戏你。”

边杝原本皱着的眉头突然松了一下.

她看向纪昭野，慢悠悠地说.

边杝.“他调戏的是你吧。”

说罢，褚衍衡就调令几人出发捉拿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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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已经熄灯，偶尔闪了几下的路灯照在入门口，把精神病院的那种淡淡的诡异感显得更重了.

纪昭野握紧配枪，雨水顺着门框缝隙渗入档案室，在地面蜿蜒成暗红色的细流.

纪昭野.“清空校园监控、干扰交通系统、篡改档案……这个人对监控设备的熟悉程度，恐怕比专业技术人员更可怕。”

边杝冲向走廊，却在转角处猛然刹住脚步.

墙上的消防栓镜面里，倒映出某个戴着医用口罩的身影正沿着楼梯缓缓下行，金丝眼镜在昏暗的应急灯下闪过冷光.

边杝.“你这是怕了？”

纪昭野愣了愣，朝着边杝打了个手势.

纪昭野.“害怕就直说。”

纪昭野.“我可以考虑照应你一下。”

褚衍衡：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

褚衍衡.“先别说话。”

当他转身时，只看到安全出口门把手上摇晃的红绳——和林小满腕间的那根，系法一模一样.

边杝.“红绳。”

她看了眼纪昭野.

他也严肃着点了点头.

警报声撕裂空气，边杝和纪昭野对视一眼，同时拔腿向住院部狂奔.

走廊里充斥着护士的尖叫和慌乱的脚步声，消毒水的气味中隐隐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

当他们踹开林小满病房的门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林小满蜷缩在墙角，双眼空洞无神，手里还攥着半支断裂的钢笔，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而窗边“倚着的江叙白”却在他们冲进来的瞬间，像信号中断的影像般闪烁了两下，突然化作满屏雪花噪点——墙面上不知何时被安装了微型投影仪，此刻正将一段预录视频的残像投映在空气里.

纪昭野拧了下手腕，顶了顶后槽牙.

纪昭野.“不用追了，是全息投影。”

边杝猛地举枪指向投影仪，却发现设备早已被固定在通风口，线路上缠着滋滋作响的定时装置.

林小满身旁的床头柜上，一部手机正循环播放着江叙白的录音，声音带着刻意扭曲的电子杂音：

“来得太晚了……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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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