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瞳孔骤缩,亡魂皆冒,仓促间只能抬起手臂格挡!
嗤啦!
战术直刀锋利的刀刃如同切豆腐般穿透了他的小臂肌肉,狠狠扎进了他的锁骨下方,刀尖甚至刺穿了肺叶!
“嗬……嗬……”
那黑影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鲜血从口中涌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软软地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狙击手一枪落空
三个近身袭击者,一断腿,一断手,一穿肺!
生死不知!
码头上的局面瞬间逆转!
林薇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内里的衣衫。左肩被子弹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
她手中染血的直刀斜指地面,刀尖有粘稠的血液滴落。
她冰冷的目光如同极地寒冰,扫过豁口深处因剧痛和恐惧而缩成一团、发出压抑呻吟的“老烟囱”,扫过地上两个失去战斗力的袭击者,最后,锐利如鹰隼般射向远处那个集装箱顶部——狙击手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显然,狙击手在看到同伴瞬间溃败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撤离。
“嗬……嗬……别……别杀我……”
豁口深处,“老烟囱”捂着断腕,蜷缩在黑暗里,声音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信物……给你……‘黑石’的……信物……在……在我怀里……铜币……刻着蛇的……”
林薇没有立刻上前。
她保持着警惕,缓缓从战术手套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微型强光手电,拧亮。
刺眼的白光瞬间撕破豁口处的黑暗,将里面的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老烟囱”缩在一堆破烂的油布上,断腕处用肮脏的布条胡乱缠着,依旧在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液。
他瘦得脱形,眼窝深陷,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蜡黄,此刻因为失血和恐惧更加难看。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强光下畏缩地躲避着,充满了乞求。
在他脚边不远,掉落着一个破旧的牛皮小袋。
林薇没有理会他的哀求,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那个牛皮袋。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枚硬币大小的古旧铜币。
铜币的一面刻着一条盘绕昂首、栩栩如生的毒蛇,蛇眼处镶嵌着两点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晶石,透着邪异;
另一面,则是一个繁复的、如同迷宫般的齿轮图案。
这就是“黑石集市”的入场券?
比她想象的更诡异。
她捡起铜币,入手冰凉沉重,那蛇眼处的暗红晶石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波动。
她将其收起。
“谁派你们来的?”
林薇的声音冰冷,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直刺“老烟囱”的眼睛,
“‘渡鸦’?还是‘蝰蛇’?”
“老烟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仿佛听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名字。
“不……不是……咳咳……是‘渡鸦’!是他!他说……咳咳……说有大鱼……身上带着巨款……还有……还有……”
他咳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说,
“还有……他想要的……渠道……他……他只想要你的命……和……和你的……钱……东西……归我……”
渡鸦!果然是他!
这条贪婪的鬣狗!不仅想黑她的钱,还想吞掉她前世的渠道!甚至不惜布下杀局!
林薇眼中杀意翻涌。强光手电的光柱下,“老烟囱”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显得格外丑陋。
他该死。但……
就在她杀意升腾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让她浑身汗毛倒竖的诡异感觉陡然传来!
不是声音,不是气味,而是一种……源自她贴身存放的、那个装着蓝色晶体铅盒的位置传来的微弱震动!
同时,一股冰冷、带着强烈侵蚀性的气息,仿佛透过铅盒,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这股气息……和那条爆裂的小鱼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强烈!
更加……饥渴?
林薇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存放铅盒的位置。
就在这一分神的刹那!
蜷缩在地上的“老烟囱”,那双浑浊眼睛里乞求的光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毒蛇般的怨毒和疯狂!
他仅剩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身下油布掩盖的地方,猛地抽出了一把短小的、涂着诡异幽蓝色涂层的吹箭!
噗!
一声轻响!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寒芒,如同毒蛇的獠牙,撕裂空气,直射林薇的咽喉!
速度快得惊人!
距离太近!变生肘腋!
林薇瞳孔骤缩,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极限后仰!
同时,握着战术直刀的右手下意识地向上格挡!
叮!
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那道幽蓝的寒芒,赫然是一根细如牛毛、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钢针!
被林薇险之又险地用战术直刀的刀身隔开!钢针擦着她的脖颈飞过,钉入后面锈蚀的船壳,发出“滋”的一声轻响,那接触点的金属竟瞬间泛起一层幽蓝的冰霜,并快速向周围腐蚀蔓延!
剧毒!
而且带有恐怖的低温腐蚀特性!
林薇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向“老烟囱”时,对方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身体猛地向后一滚,消失在豁口深处更加浓重的黑暗里,只留下一串怨毒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嘶哑笑声:
“嗬嗬……咳咳……你……你跑不了……‘蛇眼’……已经……看到你了……‘蝰蛇’大人……会……会亲自……来找你的……你的空间……嗬……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被黑暗彻底吞噬。
只留下地上那摊暗红的血迹,和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味、劣质烟草味,以及……那股越来越清晰的、源自她胸口铅盒的、冰冷而充满侵蚀性的诡异气息。
林薇站在原地,强光手电的光柱扫向豁口深处,只照到一片狼藉和蜿蜒深入黑暗的血迹。
“老烟囱”重伤遁逃,生死不知。
她低头,看向手中那枚刚刚格开毒针的战术直刀。
在刀身靠近刀格的位置,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痕迹,正如同活物般,极其缓慢地……沿着哑光的刀身,向上蔓延。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