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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占了你常坐的位置？”
齐梳猛地回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朱志鑫正从两排书架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书，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
齐梳“我…我没关系的。”
齐梳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书包带
朱志鑫“我在找点资料，这里比较安静。”
朱志鑫解释着，走到座位边，拿起自己的书和习题集，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看向齐梳，眼神温和
朱志鑫“如果不介意的话？这里光线比较好，我们可以…一起？”
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齐梳的大脑一片空白，拒绝？她没这个勇气，答应？她怕自己会紧张到窒息。最终在朱志鑫平静的注视下，她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坐到了他对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齐梳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欧洲艺术史》摊开在桌上，视线却死死黏在那些描绘着“瑰丽的文艺复兴色彩”“印象派的光影魔术”的文字上，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对面朱志鑫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偷偷抬眼看他，他正专注地演算着习题集上的题目，眉心微蹙，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快速书写着，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依然戴着那块运动手表——深绿色？只有触碰才能知道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让齐梳坐立不安
朱志鑫“对了，”
朱志鑫突然抬起头，打破了沉寂
朱志鑫“昨天…张极他说话比较随意，你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就那样，口无遮拦的。”
齐梳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张极起哄的事，还特意为此道歉，她慌乱地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齐梳“没…没关系。”
他是在意她的感受吗？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微弱的甜，随即又被更深的惶恐淹没——她配得上这份在意吗
朱志鑫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了一下，他拿起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朱志鑫“我得走了，篮球队训练。”
他快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朱志鑫“下次见，齐梳。”
齐梳“下次见…”
齐梳下意识地重复，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那句“下次见”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朱志鑫离开后，齐梳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心绪更加纷乱
她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离开，目光扫过朱志鑫刚才坐过的位置
他走得急，那本物理竞赛习题集下面似乎压着一张小小的、对折的草稿纸。齐梳犹豫了一下，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像做贼一样，飞快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然后轻轻抽出了那张纸
纸上画满了复杂的电路图，线条密密麻麻，她的目光在混乱的线条中搜寻，最终落在了角落的空白处——那里，用铅笔随意地写着一个名字，笔迹正是朱志鑫的，清晰而熟悉：
“小梳子”
齐梳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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