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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一阵眩晕，教导处里那混合着茶叶和灰尘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质，死死堵在她的气管里
那封打印的举报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视线，“麻烦源”、“影响朱志鑫前途”的字眼在眼前狰狞地跳动
希妄…还有她背后的力量…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巨网，正从四面八方勒紧，要将她彻底绞杀。
王主任刻板而带着威压的声音还在继续
“…学校声誉，优秀学生的前途，都不是小事！齐梳同学，你必须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学校会视你的态度和事情的真相，做出公正的…”
齐梳“王主任。”
齐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地截断了王主任的话
她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像被冰水淬过，异常地清亮，直直地迎向王主任审视的目光
教导处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规律的滴答声
王主任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打断，眉头拧得更紧，带着被打断的不悦
“嗯？你想说什么？”
齐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痛感逼迫自己维持最后的冷静
她没有去看那封举报信，目光只是定定地看着王主任，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齐梳“请问主任，认定我‘制造谣言’、‘行为不端’的证据是什么？”
齐梳“是论坛里那些匿名的、无法验证的帖子？是这封同样匿名的举报信？”
齐梳还是仅凭‘部分老师和同学’的‘反映’？”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胸口起伏，努力吸进一口带着尘埃味的空气
齐梳“如果学校要处理，要‘以正视听’，”
齐梳“是不是应该先查清这些谣言的源头？”
齐梳“比如，那些帖子的真实发帖人IP地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主任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严肃取代，还夹杂着一丝被冒犯的不耐烦
“查IP？齐梳同学，这不是侦探小说！学校处理问题有自己的程序和考量！你的态度…”
齐梳“我的态度就是，”
齐梳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齐梳“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情之前”
齐梳“我拒绝承认任何强加给我的罪名”
齐梳“要求一个公正的调查，彻查谣言的来源，否则，这份检讨，我一个字也不会写”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在狂风中不肯弯折的细竹
掌心被指甲刺破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渗出的温热液体濡湿了被她紧紧攥在里面的那张小小的纸条——左航的字迹仿佛透过皮肤，烙印在心上
王主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苍白安静的女孩会如此强硬地顶撞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
“齐梳！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公然对抗学校的…”
就在这时，教导处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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