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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
学校后门附近一条相对安静的小路上，左航背靠着爬满藤蔓的旧墙，手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神情有些百无聊赖
他在等人
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乜浔背着书包，出现在巷口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也给她沉静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左航抬眼看她，挑了挑眉
左航“找我？”
乜浔在他面前几步远停下，开门见山，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乜浔“你在查校外骚扰齐梳的人，有线索了吗？”
左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带着审视，像鹰隼锁定了猎物，他上下打量着乜浔，似乎想从她波澜不惊的表情里挖出点什么
左航“你知道的不少，乜浔同学。”
他刻意加重了后面的名字。
乜浔“彼此彼此，左航同学。”
乜浔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乜浔“我们是唯二在明处试图帮她的人”
乜浔“信息共享，效率更高。”
左航嗤笑一声，带着点桀骜
左航“帮她？还是帮你自己？”
他向前倾身，带着一种压迫感
左航“你接近齐梳，到底图什么？别跟我说什么同学情谊。”
面对他近乎直接的质问，乜浔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夕阳的余晖落入她眼底，映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静
乜浔“图什么？”
她微微偏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直视左航
乜浔“图一个公道，图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乜浔“这个答案，左同学满意吗？”
左航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和戾气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乜浔沉静而坚定的身影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生身上有种奇异的特质，像深潭下的冰层，冷静之下是难以撼动的力量
这力量，和他所熟悉的、用拳头和锋芒构筑的力量完全不同。
他眼中的审视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探究和…难以言喻的兴味
他扯了扯嘴角，算是认可了她的回答，不再追问动机
他站直身体，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色U盘，随意地抛给乜浔
乜浔反应极快，稳稳接住。
左航“查到的都在里面。”
左航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懒散，却带着一丝凝重
左航“那小子叫‘黑皮’，职高那边混的，有点小名气，手底下有几个喽啰。”
左航“收钱办事，嘴不算太严”
左航“打钱给他的账户…”
他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冷
左航“是个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境外，但资金最后流向的国内账户”
左航“开户地点…在希妄家公司的总部大楼附近”
尽管早有预料，听到这个结果，乜浔握着U盘的手指还是微微收紧，她点点头
乜浔“明白了。谢谢。”
左航“谢就不用了。”
左航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住，侧过头，夕阳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语气带着点难得的认真
左航“乜浔。”
乜浔看向他。
左航“你比看上去的…”
左航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挑了挑眉
左航“有意思多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双手插兜，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乜浔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银色U盘
巷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想起苏新皓那边应该已经搭建好的匿名页面，想起自己收集整理的关于齐梳的点滴真实——她画夹里充满生命力的素描，她帮低年级学妹耐心讲解题目的照片，她代表班级参加朗诵比赛时专注的神情…
反击的弹药，已经悄然备齐。
她将U盘小心地放进书包最内侧的夹层，抬眼望向校园的方向
暮色渐沉，教学楼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乜浔“星火…”
乜浔低语，嘴角扬起一个极淡、却充满力量的弧度
乜浔“可以燎原了。”
她拿出手机，给苏新皓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东风已备，按计划，零点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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