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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流浪猫收留所，齐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道去了医院
过年期间的医院，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冷清，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值班护士站的灯还亮着，偶尔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更显寂静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左航父亲的病房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病房里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左航父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依靠仪器维持着生命
左航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微微佝偻着，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小半张脸，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专注得甚至没立刻察觉到有人进来
齐梳放轻脚步走进去，将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品相很好的苹果和橙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细微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左航，他抬起眼皮，眼神里带着疲惫和被打扰的不耐，看清是齐梳后，那点不耐消散了些，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低下头，手指继续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左航“你以后不用总送这些过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没有抬头
左航“我爸现在也吃不了。”
齐梳走到他对面的空椅子坐下，看着他被屏幕光照得有些发青的侧脸，语气温和
齐梳“这不是给叔叔的，是给你买的”
齐梳“你一个人在这里照看叔叔，从开学忙到现在，假期也没休息过”
齐梳“日夜不间断，脸色都不好了，补充点维生素”
左航滑动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没接话，也没拒绝
齐梳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忍不住问
齐梳“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左航这次没像以前那样用“没什么”搪塞过去，或许是真的太累，或许是潜意识里已经将齐梳划入了可信任的范畴，他直接将手机屏幕侧过来给她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左航“招聘网，过年期间有些岗位有三倍工资”
左航“夜班或者临时工，日结的比较多”
左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招聘信息，大多是餐厅服务员、快递分拣、超市理货之类的临时岗位
齐梳看着他毫不遮掩地展示自己的窘迫，心里微微一酸，同时也意识到，左航现在是真的对她卸下了一些心防
她思考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提议的雀跃
齐梳“左航，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能适合你”
齐梳“工资应该不错，而且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需要点耐心和”
齐梳“稳定的状态，你要不要试试？”
左航终于从手机屏幕上完全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齐梳却没有立刻说明，而是站起身
齐梳“这事不急，待会儿细说”
齐梳“你先跟我去吃饭吧，这都几点了，你看看你自己，都瘦脱相了”
齐梳“叔叔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护士也会定时巡房检查的，你别太绷着自己”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齐梳“走吧，我请你，就当…咱们一起补顿年夜饭。”
左航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病床上安睡的父亲，犹豫了一下
长时间的疲惫和独自硬扛的压力，让他在这一刻格外渴望一点人间的烟火气和短暂的放松
他最终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左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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