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挺仗义

第3章 挺仗义呀，小同学

江荞刚来第三天。

严浩翔正趴在桌上补觉，就被一阵小心翼翼的敲窗声吵醒。他皱着眉抬头，看到一个男生站在窗外，先是畏惧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江荞露出讨好的笑容。

"江同学，这个送给你喝。"男生递进来一杯奶茶，塑料杯上还凝着水珠。

江荞礼貌地摇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不喝，谢谢你。"

男生还想说什么，严浩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那男生顿时像见了猫的老鼠，慌忙退开。虽然江荞长得好看，但他可不想招惹严浩翔这座冰山。

严浩翔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继续睡，又听见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围在江荞桌前。他睁开眼，冷冷地扫了过去。

罗星正说到兴头上，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她转头对上严浩翔漆黑的眸子，舌头立刻打了结："浩...浩翔哥，吵到你了？"

严浩翔挑了挑眉，脸上写着"你说呢"三个大字。

罗星立刻拉着另外两个女生落荒而逃，临走还不忘回头对江荞说："下课再来找你！"

江荞轻轻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又趴回桌上的严浩翔，无声地叹了口气。

严浩翔突然抬头："？"

江荞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一时有些尴尬，只好假装整理书本。

上课铃响了十几分钟，严浩翔还在睡。江荞看了看讲台上已经开始板书的老师，犹豫片刻，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醒醒，上课了。"

前座的杨世昆听到动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慌忙转身，压低声音对江荞说："别叫浩翔哥，他有——"

"起床气"三个字还没出口，严浩翔已经醒了。他脸上还带着睡觉压出的红印，眼睛微微发红，看起来凶巴巴的。他换了个姿势，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老方来了喊我。"

江荞乖乖"哦"了一声，转回去认真听课了。

杨世昆瞪大眼睛：这...这就完了？严浩翔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这天是江荞需要去医院复查的日子。第三节课刚下课，她就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

罗星看她背着包，好奇地问："江同学，你去哪儿啊？"

"我妈妈给我报了补习班，先走了。"江荞轻声回答。

罗星笑嘻嘻地挥手："好呀，早点回来！"

江荞慢慢走下楼梯，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呼吸变得困难，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她强撑着挪到厕所，靠着墙壁缓缓蹲下，从包里摸出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吞下。细白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指甲掐出的青紫痕迹——这是她忍痛时无意识留下的。

在厕所待了半节课，疼痛才稍微缓解。江荞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眼神黯淡。照这样下去，她在学校可能待不了多久了。

她特意选了条偏僻的路，不想让同学看到自己发病的样子。经过一处走廊时，突然听到打斗声。

几个男生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穿着松垮的校服，领口随意敞开，正一脚踹在对面男生肚子上："嘴巴放干净点！"

是严浩翔。

他转头时看到了呆立在原地的江荞，表情瞬间僵住。鬼使神差地，他走到江荞面前，低下头，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和声音问："吓到了？"

虽然听起来还是很凶。

江荞诚实地点头："嗯。"

严浩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承认，一时手足无措，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别害怕。"

"好。"江荞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平时严浩翔对杨世昆不是"闭嘴"就是"滚"，但今天听到有人骂杨世昆是"没娘养的孩子"，他二话不说就带人找了过来。

杨世昆第一次遇见严浩翔是在初中。那时他总被一群混混勒索，不给钱就打。他不敢告诉家人，因为混混威胁会打得更狠。那天他又被围殴，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严浩翔出现了。

那时的严浩翔还没现在这么高，但已经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他三下五除二打跑了混混，然后向地上的杨世昆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从那天起，杨世昆就成了严浩翔的小跟班。虽然严浩翔总嫌他烦，但杨世昆知道，这个表面冷酷的男生骨子里比谁都重情义。

"我靠！老何来了！"杨世昆突然指着远处大叫。何国士是学校出了名啰嗦的教导主任，正朝这边快步走来。

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何主任眯着小眼睛打量严浩翔："又打架？上次我怎么说的？啊？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作为一个高中生，我们要团结友爱..."

江荞突然轻咳一声："老师好，严同学是送我去门口的。我身体不舒服，老师让他送我。"

她说话时不慌不忙，天生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相信。

何主任看了看两人，摆摆手："身体不舒服是吧？快去吧。"临走前还不忘对严浩翔说："总算做件好事。"

等何主任走远，严浩翔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荞："挺仗义啊，小同学。"

江荞想说自己不小了，又觉得争论这个没意义，只是拉了拉书包带："我先走了。"

发现严浩翔一直跟在后面，她忍不住回头："你也去大门口？"

"不是你刚才说我是送你去大门口吗？不得装像点。"严浩翔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说。

到了校门口，江荞掏出请假条。严浩翔挑眉："真不舒服？"

"没有，请假出去补习。"江荞平静地回答。

严浩翔想起杨世昆之前说的转学生信息——除了性别报错了，其他应该没错。成绩这么好还去补习，果然是乖学生。他忍不住笑了："今天谢谢了。"

"不客气，开学你也帮过我。"江荞一板一眼地回答，那认真的样子让严浩翔觉得特别有趣。

他目光无意间扫到江荞手腕上的青紫痕迹，想问又忍住了："走了。"

"嗯。"江荞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融入人群中。

严浩翔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摸出手机，给杨世昆发了条消息："查查那个骂你的人，别让他再出现在学校附近。"

发完消息，他又看了眼江荞离开的方向，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