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绫皱眉抬头:“眼睛不要就扔了……我哪里像女生?”
听月见绫这么一说,小胖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我们的事,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既然不是要做我的女人,就滚开。”
听到马红俊还不知悔改,月见绫愣了愣随即展开了痴愚之瞳这双眼眸透着彻骨的诡异。左眼如凝固的死灰,混沌无光,像被黑暗攥住的空洞;右眼却似淬毒的诡瞳,红环箍着绿芒,瞳仁里翻涌着蛇信般的血色,仿佛藏着噬人的咒,两种极端色彩绞缠,像从地狱裂缝漏出的凶光,多看一秒,都要被那股阴寒拽进深渊 。
与月见绫对视的瞬间马红俊的意识像被扔进了不断倒带的绞肉机。
他先是站在岩浆翻滚的悬崖边,后背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推搡,坠落的瞬间能看见自己的皮肉在热浪中蜷曲,骨骼在岩浆里炸开时,连惨叫都被灼成了焦烟——可下一秒,他又站在了原地,悬崖的风带着熟悉的硫磺味,背后的寒意还没散尽。
接着是冰封的荒原,他赤着脚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碎玻璃,寒气顺着脚掌爬进骨髓,直到心脏冻成冰坨,在胸腔里碎裂成碴。剧痛刚漫到喉咙,眼前已换成暴雨倾盆的沼泽,污泥从四面八方涌来,堵住口鼻,压得肋骨咯吱作响,窒息感攀上顶点时,他正坐在一片燃烧的草原上,火焰舔着裤脚,皮肤滋滋冒烟,连呼吸都带着火星。
每一次死亡都清晰得像刻在骨头上:被毒蛇咬中时脖颈的麻痹,从高楼坠落时风灌进耳朵的轰鸣,溺水时胸腔被水压挤得快要炸开的钝痛……他想尖叫,想挣扎,想睁开眼,可意识像被钉在循环的轨道上,每一次终结都连着下一次开始,死亡的触感刚褪去,新的剧痛就已在舌尖弥漫。
他甚至开始辨认那些重复的细节:岩浆里漂浮的半块焦木,冰原上某块形状像狼的石头,沼泽里缠住脚踝的那根水草——它们像坐标,标记着他永无止境的坠落。
马红俊只觉得自己度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月见绫解开了幻术。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随后惊恐地看着月见绫
“你做了什么!”
月见绫看着马红俊,“对那位女生道歉。”
马红俊依旧不服气,“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月见绫都幻术展开马红俊抬眼时,月见绫已站在三米外的白雾里。祂一身素白和服下摆沾着半干的暗红,右手握着的武士刀斜指地面,刀身在虚空中泛着冷光,像条蛰伏的银蛇。
他想后退,双脚却像钉在融化的沥青里,只能眼睁睁看着祂迈步。和服的宽袖扫过空气时没有声息,刀身抬起的弧度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杀意。他看见祂低垂的眼睫,看见刀光映在祂瞳孔里的、自己扭曲的脸——那刀来得比思维更快,冷冽的锋芒破开幻境的粘稠,先一步切开了他的喉管。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只有一种尖锐的凉,顺着颈动脉往下淌。他张了张嘴,想喊出什么,却只涌出一串带着泡沫的血珠。视线开始模糊时,他看见月见绫收刀的动作,刀身在祂身侧划出半道残影,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锋刃滚落,滴在地上,洇开一小朵暗紫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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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还有两章,有点来不及。
她的脸在白雾里明明灭灭,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马红俊感到力气正从喉间的破口处漏出去,身体软倒时,最后看见的是她转身的背影,和服的衣角扫过他散落在地的视线,刀鞘碰撞的轻响,成了他坠入黑暗前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