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炼狱》

朱志鑫的话音刚落，张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划开接听，没等对方开口，脸色先沉了下去。

“什么意思？”张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的演唱会审批被驳回了？理由是‘艺人风评存疑’？”

左航立刻打开政务平台的审批公示页，果然在驳回列表里看到了他们的名字。“后台操作。”他指尖点着屏幕上的审核部门联系人，“这个李科长，上周还在艺人部总监的饭局上出现过。”

张泽禹把吉他往沙发上一摔：“刚解决完内部蛀虫，又来外部的？这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苏新皓摸了摸口袋里的舞蹈鞋，钢钉在布料下硌出细小的弧度：“演唱会场馆是李科长的亲戚承包的，估计是想逼我们给他塞钱。”

朱志鑫走到白板前，擦掉昨天的“计划”，写下“李科长”三个字。“驳回理由是风评，那我们就先让他自己的风评烂掉。”他转身看向张极，“能查到他的黑料吗？”

张极已经在调用数据库：“这人三年前负责过一场音乐节审批，当时有乐队举报他索贿，后来被压下去了。我还查到他上个月在酒吧和人起冲突，把服务生打进了医院，最后赔钱私了的。”

“不够。”朱志鑫摇头，“要一击致命。”

左航突然轻笑一声：“他儿子在国外留学，学费是他工资的五倍。我查了他的银行流水，每个月都有一笔匿名汇款进他账户，来源指向一家灰色经纪公司——就是上次挖我们成员未遂的那家。”

张泽禹眼睛一亮：“灰色经纪公司？这要是捅到纪检委，够他喝一壶的。”

苏新皓已经换好了外套：“我去医院找那个被打的服务生，让他出来作证。”

朱志鑫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审批公示明天上午会更新。我们要在明天早上九点前，让李科长主动撤回驳回。”他看向众人，“分工？”

“我去见服务生，带个录音笔。”苏新皓抓起背包就往外走。

“我整理汇款证据，匿名发给纪检委和市监局。”左航的邮箱已经在起草邮件。

“我联系那家灰色经纪公司的前员工，他们肯定有李科长的把柄。”张极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张泽禹打开直播软件：“我开个临时直播，就说演唱会审批遇阻，暗示有人故意刁难，让粉丝去政务平台留言询问——民意能压死人。”

朱志鑫靠在窗边，看着天边沉下去的夕阳：“我去会会李科长。”

晚上八点，李科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正对着电话谄媚地笑：“王总放心，TOP登陆少年的审批过不了，您旗下的组合肯定能拿到黄金档……”

门被推开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朱志鑫反手带上门，把一份文件扔在他桌上。

“李科长，”朱志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这是您儿子在国外买跑车的发票，还有您和灰色公司的转账记录。”他指了指文件上的照片，“以及您在酒吧打人的监控截图。”

李科长的脸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想把文件收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朱志鑫俯身，手指点在审批表上，“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审批通过的公示。否则，这些东西会出现在纪委的办公桌上，还有你的领导邮箱里。”

李科长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你敢威胁我？”

朱志鑫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是刚才李科长和王总的通话，句句都是暗箱操作的证据。“你说，要是把这个交给媒体，你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凌晨五点，左航的电脑提示收到审批通过的短信。他刷新公示页，TOP登陆少年的名字赫然在列。

张泽禹的直播回放已经破了百万观看，粉丝在政务平台的留言刷爆了互动区，连官媒都下场询问审批进展。

苏新皓带回来的录音里，服务生清晰地描述了被李科长殴打的经过，附带医院的诊断证明。

张极挂了电话，嘴角勾着笑：“灰色公司的前员工发来了李科长收受贿赂的视频，已经备份了。”

朱志鑫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手机里弹出李科长的短信：“合作愉快。”

“愉快？”他删掉短信，转身看向队友，“这只是开胃菜。”

楼下传来粉丝的尖叫，他们的应援车已经停在了宿舍楼下，车身上的灯牌拼出“无畏”两个字。

苏新皓踹开宿舍门，肩上还扛着刚从李科长办公室“借”来的锦旗——上面写着“公正廉明”，此刻被他倒着挂在墙上。

“演唱会能开了，”他笑得张扬，“下一步，该轮到那个王总的组合了吧？”

朱志鑫走到白板前，写下“王总”和“某组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字迹上镀上一层金边。

“他们不是想抢黄金档吗？”他拿起马克笔，在后面画了个叉，“那就让他们连舞台都上不去。”

五个少年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网的中心，是他们步步为营的星途，也是别人避之不及的炼狱。

而他们，正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