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冷凄凄的一句话。他把最后一口香槟灌进了喉咙，冷冽的酒液流进他的食道，他颤抖着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任由它回荡。
十分钟之后，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理好了领带，还有他的不苟言笑。
1937年5月：
上海颐莲私人公馆214房间。
“日本人这次要上海。”
“那帮孙子，法国佬的地盘也要碰，野心真是大了天了！”
“呵，法国佬？中国人的东西。”
女人沉默了：“你说得对……组织上让我们做什么？”
男人把烟掐灭在茶几上的水晶底座，仅剩的烟蒂燃起最后一缕虚烟后，灭了。他眉头一紧，半只手悬在身侧，示意女人安静。走廊上，紧促动荡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更加逼近，停在了214号门口。
短暂有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女人站起身来。
“我去！”他摁住女人的肩，一个眼神，他抖了抖女人因为着急腰部蜷缩在一块的旗袍褶皱。
他半开猫眼，是许别，身后齐齐排着六个特务。
公馆的门旧了，开的时候发出木头呲啦的声音。
“许副处长，怎么有幸光临鄙人的住处？”他看着许别，目光扫过身后的特务。
“孙先生别来无恙，周处心疼您大老远赶过来，特为您安排住宅，这公馆，也不是个久居的地方。”
“既已安顿下来了，就不劳烦处长还为…”
许别斜嘴一笑，冷峻的眼睛凛冽出锋芒，他挺立的鼻子直立向孙君天，打断了他的话，“孙先生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呀。”
孙君天看着他，鼓立的后槽牙咬合地足劲，“萧萧！收拾行李。”
屋内的女人听到他的命令，“哎，晓得勒。”她松开了腰间的手枪，急忙的藏进沙发垫子下。
特务处处长室。
“这次请孙先生来，是为了帮助我们和法国人进行交易的，”周禀胜把烟掐灭在桌上，烟气盘旋在处长室的上方画圈，“我们请人家过来，就给我好生待着，你说说看你！”他指着靠在沙发椅上的许别。
“大晚上带特务去把人家赶出来！这什么个情况？啊？就算那孙君天不说，人夫人还在呢，你这是要拆家啊……”
许别双手交叉环保在胸前，眯着烟，二郎腿翘的不拘：“处长您别忘了，共产党的人现在越来越张狂了。”
他微微睁开眼，盯着周禀胜，“您就不怕？他在那公馆里…”
周禀胜示意他停止，“毕竟是我们请来的人，别这么猖狂。”
阿里精油店铺。
“李小姐，您来了！”
“上次说好的，桂花的。”
“哎，特地为您备着呢，这桂花精油，这周刚到，这不刚想通知您，您就来了嘛，哈哈。”
“钱我先生会给你的。”
“不用不用，这满大街谁不知道，孙先生是周处的人啊，这个就算我孝敬您的……”
“那，有没有别的什么适合我的？”
许别透过反光镜观察者精油店窗玻璃内的一举一动。
“许副，要十二点了。”司机提醒着他。
许别点了点头，车启动，开往特务处。
“还有这个香水，法国进口的”，服务员举着一个小玻璃瓶，眉眼一台，目睹车子离开，他凑近李萧萧，“走了。”
李萧萧双手掩在披风下，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卷起的纸，“这个我要了。”她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香水，顺道把小纸留在了服务员手心里。
“李小姐，这个香水用用好的话，下次我还给您留哈，我们周末进货，您要是方便，下周一过来照顾一下小店的生意，要是用得不习惯，下周一我就不等您了哈。”
李萧萧点了点头，攥紧了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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