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

晚间林芝扶着树干，手心全是汗。阳光刺得眼睛发酸，但比不上胸口那团乱麻揪得疼。

系统006系统在耳边嗡嗡响：“喂，你真要这么走了？刚才那个情况……凌弦他……”

林芝“闭嘴，我现在不想听。”

系统006难得没顶嘴，只小声嘀咕：“好吧。”

林芝深吸一口气，往前走。脚下的草地还带着露水，踩上去有点湿。营地里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但林芝一句都没听进去。夜岚逃了，长老团的怒火肯定全撒在我头上，但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想回帐篷。

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刚走到帐篷前，就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不是系统那种轻飘飘的声音，而是实打实的脚步，还带着急促的喘息。

愣了一下，伸手掀开帘子。

凌弦站在里面。

他背对着自己，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指节都绷得发白。

凌弦听到动静，凌弦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你来了。”

林芝没说话，站在门口看凌弦。他的背影很直，像是从未弯过腰。但他肩上的肌肉绷得死紧，像是一根随时会断的弓弦。

林芝“你怎么来了？”

林芝冷笑：“来干什么？解释？道歉？还是……继续骗我？”

林芝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忽然觉得有点烦，转身要走：“我不想听了。”

凌弦“林芝，你听我说。”

林芝“听你说什么？”停下脚步，声音都有点抖，“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说你接近我，是为了验证预言？说你一次次帮我，其实是在观察我有没有觉醒？”

凌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

林芝林芝咬紧牙关：“你觉得我很傻是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还傻乎乎地以为……以为你是真心的。”

凌弦眼神动了动。

林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你靠近我，我心跳都会快一点。我以为是我太喜欢你了，原来是我太蠢。”

凌弦“你不是蠢。”凌弦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你只是……太真实。”

林芝“真实？”笑出了声，“你拿我的真实去验证一个预言？用我的感情去换一个结果？”

沉默了。

林芝紧盯着他：“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明明知道我不该喜欢你。不该卷入这些，不该动情，更不该……对你上心。”

凌弦“但你还是动了。”

林芝心头一震。

凌弦凌弦往前走了一步：“对不对？”

林芝下意识后退：“你别过来。”

凌弦“你动了。”

并没有否认。

凌弦“你第一次见我时，心跳漏了一拍。你记得吗？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陌生的狼族男人。但你还是心动了。”

林芝喉咙发紧：“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凌弦目光很深：“因为你现在也心动了。”

林芝猛地抬头：“你疯了吗？现在说这个？”

凌弦“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

林芝愣在原地。

凌弦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能碰到：“我知道你恨我。你有理由恨我。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林芝“什么？”声音有些哑。

凌弦忽然伸手，轻轻托住林芝的下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预言，不是因为你可能唤醒银月的力量，也不是别的。”

屏住了呼吸。

凌弦“是因为你就是你。你倔强、聪明、毒舌、不听话，还总是和我作对。但你也是唯一一个敢当面怼我，敢说我‘不配当狼王’，敢让我心动的女人。”

眼眶都有点发热。

凌弦低头额头抵着：“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从你不知道的那个日日夜夜，从第一次相见，不知为何，我的心竟比你的心还些跳了一节，林芝，她在为你心动。

林芝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但忍住了。

林芝伸手推开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凌弦凌弦没有躲开，任由推开。但眼神始终没有变：“因为我怕。我怕说了之后，你会离开我。”

林芝“你现在说了，我就不会离开？”苦笑，“你还真是自信。”

凌弦凌弦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是啊。我太傻了。”

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

凌弦“林芝，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喜欢你，是真的。”

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眼睛。

那双一直不敢直视的眼睛。

忽然觉得有点累。

林芝轻轻叹了口气：“凌弦，我不想再被利用了。”

凌弦“你从来都不是工具。”握住手的力道很轻，却很坚定，“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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