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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骨灰未凉,恨意重生

重生: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谁也别想抢

殡仪馆里冷气森森,连空气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霉味。

玻璃罩里那个小小的黑色骨灰盒,看着就廉价得不行。上面嵌着张照片,是林晚秋五年前拍的身份证照,笑得特别不情愿,眼睛里全是疲惫。都走了六十三年,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林晚秋飘在半空中,低头能看见自己那捧骨灰。真轻啊,忙活一辈子,到老就剩下这点玩意儿,装在那个还没微波炉大的盒子里。她试着伸手去碰,手指直接穿了过去,连这点念想都实现不了。

整个告别厅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摆着几盆塑料菊花,假得刺眼。墙上挂着的"沉痛悼念"横幅边角都卷了,看着更像是随便哪里扯来的旧布条。

"姐,你确定要这么办?"

低沉男声从休息室门口传来,是张浩。林晚秋飘过去,看见儿子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可那眉头皱得像刚喝完中药。

穿套装裙的张丽正对着镜子补口红,那支口红颜色红得刺眼。这个月刚升职当财务总监的女儿,指甲上还亮闪闪地涂着蔻丹,脸上一点哀伤都看不见。

"不然呢?"张丽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刘阿姨昨天又打电话来了,说爸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她合葬,我们做子女的总得满足他最后这个心愿吧。"

"可妈呢?"张浩瞥了眼休息室门外,声音压低了些,"她跟爸过了那么多年,就这么把她的骨灰扬了,是不是太..."

"太什么?"张丽啪地合上口红盖,转过身斜眼看自己哥哥,"妈本来就没什么文化,这辈子不就守着我们过的吗?现在爸和刘阿姨才是灵魂伴侣,总不能让爸泉下不安吧?再说了,刘阿姨答应把城西那套学区房留给我们,还能让张浩你儿子将来上重点小学,这笔账算不过来?"

林晚秋飘在他们中间,想尖叫,想质问,想把眼前这对穿着体面却心如毒蝎的子女撕碎。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听着。

张浩皱着眉头,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妹妹的说法。当年他出国留学的钱,买第一套房的首付,哪样不是吸着她林晚秋的血来的?张丽名牌大学毕业,后来进了金融行业当高管,一身光鲜亮丽,全是用她林晚秋一辈子的牺牲换来的。

"妈当年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在纺织厂干到退休了。"张丽拨弄着新做的指甲,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天气,"爸都说了,当年本来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是妈自己放弃了。"

放弃?林晚秋的灵魂剧烈震颤起来。

三天前医院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她躺在病床上,意识已经模糊。老伴张强枯瘦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晚秋,对不起..." 当时张强说话都费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响声。

林晚秋费劲地睁开眼,浑浊的视线里映着丈夫熟悉的脸,只是比初见时老了太多太多。

"有些事...埋在心里三十年了...再不说...怕没机会了..."张强扯着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当年...当年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林晚秋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砸中。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一辈子,不敢问,不敢想,怕答案真的像心底那个阴暗的猜测。

"是我拿的。"张强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偷偷去你抽屉拿的,换成了空白通知书,改了名字给了雪琪..."

林晚秋记得那天,1988年7月15号,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日子。邮递员送信来时喊的那声"林晚秋同学,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震惊了整个家属院。她当时手里还攥着刚买菜回来的布袋,里面装着给张强带的肉包子,热乎气透过塑料袋都能感觉到。

她记得自己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强撑着才把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通知书拿回了家。那天她把通知书捧在手心看了整整一夜,那可是清华大学啊,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第二天早上,那张通知书就不见了。

她疯了似的找遍全家每个角落,床底、柜顶、书本夹层,连灶台缝都找了。张强当时还"好心"地帮她一起找,一边找一边叹气:"是不是夹在哪儿忘了?你这脑子就是不记事。"

后来,邮递员又来了一次,送来一封普通的退档信,说档案有问题,通知书作废。当时她差点昏过去,哭得撕心裂肺,张强抱着她说没关系,说他会好好赚钱养家。

现在想来,那时他眼里隐藏的闪躲和心虚,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

"为什么?"她当时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觉得疼,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张强躺在旁边病床上,吸着氧,眼神飘向窗外,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雪琪她身体弱,你也知道...她家里就指望她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你那么能干,那么厉害..."

林晚秋当时觉得浑身骨头缝都在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伺候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你明知道那通知书对我多重要..."

"晚秋,我对不住你..."张强枯瘦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却大得惊人,"但我不后悔...雪琪她...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林晚秋气得浑身发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结婚这么多年,她像头老黄牛一样默默付出,起早贪黑操持家务,包揽所有重活累活,供他读研,支持他考公务员,甚至在他下海经商失败时,拿出自己偷偷攒的私房钱给他填窟窿。她以为那是爱情,是夫妻相濡以沫。

原来全是假的。

张强根本不爱她,娶她不过是因为愧疚,因为她是那个被偷走人生却蒙在鼓里的傻子。

张强临死前几天突然把她叫到病床前,拉着她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凉。

"晚秋,我对不起你...当年如果知道你会这么苦,也许我不会..."

"也许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林晚秋当时打断他的话,心里一片冰凉,连恨都觉得费力。

张强看着她,眼神复杂:

"是学校...通知书是清华大学..."

"别说了。"林晚秋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荒诞的对话。

"雪琪身体不好,她家成分也不好,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得回乡下...你不一样,你那么能扛..."

"滚。"林晚秋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难听的话,觉得再不把这字说出口,自己都会被这三十年的委屈活活憋死。

张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温顺了一辈子的林晚秋会说出这种话。他眼神黯淡下去,没再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力气大得吓人,好像要把这辈子的愧疚都通过这最后的触碰传递给她。

后来护士进来打针,才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打破。

"妈?妈?你怎么了?"张丽的声音把林晚秋的意识拉回殡仪馆。

林晚秋飘在半空,看着女儿皱着眉看手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都过去半小时了,火化师傅等着呢。"张丽踩着高跟鞋在水磨石地面上来回踱步,尖头鞋跟敲出急促的节奏,"跟你说了别请什么道士,这种封建迷信现在谁信?"

张浩掏出手机看时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签字吧,丧葬公司还等着确认骨灰处理方式。"

表格推到林晚秋面前——当然,他们看不见她。林晚秋眼睁睁看着张丽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同意扬弃"那栏后面打了勾,又在"骨灰去向"那栏写上"撒入大海"。

"等等,"张浩突然开口。

张丽笔尖一顿,抬头看他。

"撒海多麻烦,还得租船。"张浩皱着眉算计,"后山不是有条河吗?找个日子撒那边得了,省事省钱。"

"也行。"张丽立刻同意,在"骨灰处理方式"旁边添了行小字:改为撒入就近河流。

林晚秋看着那支签下自己最终归宿的钢笔,金属笔杆反射着冷光。这支笔,还是当年张强升职时,她咬牙花了三个月工资买的礼物。如今这对子女拿着它,轻飘飘地决定将生养他们的母亲挫骨扬灰。

真好笑。

她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三十年如一日的凌晨四点半起床,给全家做早饭,给张强熨烫衬衫,给孩子们准备好书包,送他们上学,然后去纺织厂上班。晚上回来买菜做饭洗衣服,还要辅导张强准备职称考试的资料,自己却连参加夜校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张强下海经商,是她到处求亲告友借钱给他凑本钱;张浩要出国留学,是她厚着脸皮跟娘家亲戚借了个遍;张丽要进重点中学,是她提前半年去校长家送礼说好话,在寒冬腊月等了三个晚上才堵到人。

他们现在穿的光鲜亮丽,住在她用血汗供出来的大房子里,却连她最后这点骨灰都容不下。

"爸跟刘阿姨感情是真深,"张丽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羡慕,"几十年感情不变,连死了都要葬在一起。"

"是啊,"张浩附和,"刘阿姨现在是大学教授,气质就是不一样,比妈..."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晚秋飘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悲伤,是极致的愤怒!她猛地冲向那对正在讨论她后事的子女,却直接穿体而过。镜中的灯管突然闪烁了几下,电流发出"滋滋"的轻响。

张丽下意识拢了下头发:"怎么回事?灯管坏了?"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林晚秋的魂魄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撕裂感。殡仪馆的冷气像是钻进了灵魂深处,冻得她意识都开始模糊。

凭什么?

凭什么张强和刘雪琪就可以幸福美满?

凭什么这对白眼狼子女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她的牺牲?

凭什么她林晚秋就要劳碌一生,最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那张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换掉的那一刻,也换掉了她本该光明灿烂的一生。她本该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研究,或者站在大学讲台上侃侃而谈,而不是围着灶台转了三十年,手指被油烟熏得发黄粗糙,腰也累出了毛病。

当年要不是张强偷走她的通知书,现在坐在明亮大办公室里的人就是她!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她怎么会累垮身体,落得个58岁就撒手人寰的下场?

恨!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林晚秋的灵魂撕裂。她看着玻璃窗里自己模糊的轮廓,那是种连形态都无法稳定的半透明状态。死亡都无法让她得到解脱,还要被困在这冰冷的殡仪馆,听着最残酷的真相和最无情的算计。

"刘阿姨说了,爸当年为了她,连自己前途都赌上了。"张丽还在说话,声音里带着小女孩憧憬爱情的天真,"妈要是当年懂事点,主动把通知书让给刘阿姨,说不定大家都能过得好。"

懂事?林晚秋想笑。她这辈子最懂事了,结果呢?

"换个角度想,妈这辈子也算值了。"张浩突然冒出一句,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宽容,"没上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把我们培养成才了?这就是妈的命。"

"就是,女人嘛,最重要的是把家庭照顾好。"张丽认同地点头,对着镜子又涂了遍口红,"我们以后逢年过节多给她烧点纸,也算尽了孝心。"

林晚秋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要炸开,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带着殡仪馆特有的消毒水和烧纸的混合气味。她想嘶吼,想质问,想扑上去撕碎眼前这对冷漠的子女那张伪善的脸。

凭什么她的牺牲成了理所当然?

凭什么张强偷了她的人生还要装出委屈的样子?

凭什么这对吸血鬼子女享受着她的牺牲,还觉得她不够"懂事"?

三十年啊!

三千六百个月!

一万多个日日夜夜!

她起早贪黑操持家务,生病硬扛,被油烟熏黑了皮肤,累弯了脊梁,换来的就是被扬骨灰?

不甘心!

真不甘心!

要是能重来一次...

要是能把那张通知书拿回来...

要是能把属于自己的人生夺回来...

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林晚秋的灵魂,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这股情绪烧成灰烬。

突然,休息室里的灯泡"啪"一声爆了,电流短路溅出一串火星。张丽吓得尖叫一声,张浩也本能地退了一步。

林晚秋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灵魂深处涌出,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子女冷漠的面孔渐渐模糊,殡仪馆的压抑场景开始扭曲旋转。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她的耳膜。

愤怒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股奇异的平静。林晚秋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突然意识到——凭什么她要在殡仪馆这个鬼地方窝囊地看着仇人得意?凭什么她要用死亡来结束这场可笑的人生?

她猛地闭上眼睛,任由那股由无尽恨意驱动的力量撕裂自己的灵魂。

就不信这个邪!就不信这世道没有天理!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都在剧烈晃动。殡仪馆、子女的脸、冰冷的骨灰盒...所有东西都成了旋转的色块。

胸口闷得厉害,像是有座大山压着。

耳边传来的不再是子女冷漠的算计,而是另一种熟悉的声音——老式自行车的铃铛声,还有远处收音机里在播报新闻:"...今年全国高考人数再创新高,超过300万人..."

猛地吸气,肺里不再是殡仪馆的香烛味,而是...是老木头家具晒过太阳后的温吞味儿,混着点淡淡的墨水香。

林晚秋的眼睛猛地睁开。

不是冰冷的殡仪馆,也不是无尽的黑暗。

眼前是自家那扇旧窗户,玻璃上还贴着去年过年剩下的"福"字剪纸,边角都卷了边。窗外蝉鸣聒噪,树叶绿得晃眼,阳光透过纱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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