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

"宁小姐，我是萧墨。"听筒里的声音低沉平稳，"你提到的防酸材料，我找到供应商了。"

宁语眯起眼睛。太快了。从建材市场分别到现在不过六小时，这个退伍军人为何如此热心？

"什么价？"

"要看量。"萧墨顿了顿，"方便的话，明天我带样品到城南仓库区？那里安静。"

仓库区。宁语脑中闪过地图。前世那里在病毒爆发第三周才被尸群攻破，因为远离居民区且围墙高大。

"下午三点，C区7号库。"她报出一个刚租下的仓库编号，"只谈生意。"

挂断电话，宁语立刻打开租赁平台，又租下相邻三个仓库。狡兔三窟，她不会让任何人掌握全部物资点。

次日上午，宁语变卖了最后一批奢侈品。那只许志远送的爱马仕包，她直接卖给二手店，换回一沓现金。

"您确定吗？"店员再三确认，"这款稀有颜色还在升值..."

"急需用钱。"宁语微笑。转身就把现金存进不同银行的四个匿名账户。

下午两点四十，她提前抵达仓库。七号库门前停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车身满是尘土，但轮胎纹路清晰——这辆车近期经常长途行驶。

宁语没有直接进去。她绕到相邻仓库，从侧窗观察。萧墨独自站在库房中央，身旁放着几个金属箱。他不断查看手表，动作精准得像在执行军事任务。

没有埋伏迹象。

两点五十八分，宁语推开七号库大门。

"准时。"萧墨点头，"样品在这里。"

他打开最小的金属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种材料样本，每块都贴着标签：耐强酸、耐腐蚀、抗冲击...

宁语拿起一块乳白色板材。触感像强化塑料，但重量轻得出奇。

"聚四氟乙烯复合材料，能抵抗98%的强酸。"萧墨解释道，"如果加上碳纤维层，可以防7.62mm步枪弹。"

"价格？"

"看你要多少。"萧墨眼神锐利，"以及...真实用途。"

空气骤然凝固。宁语的手指悄悄滑向腰间电击器。

"游戏场景设计，我说过了。"

萧墨突然掀起T恤下摆。宁语瞬间拔出电击器——却看到他腰侧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腐蚀性液体灼烧过。

"两年前，边境任务。"他平静地说，"我们小队遇到一群...异常的吸毒者。他们的血液能腐蚀防弹衣。"

宁语心跳加速。这描述太像第三阶段的变异丧尸了。

"军方封锁了消息。"萧墨紧盯着她的眼睛，"直到上个月，我偶然发现那家制药公司又在招募试药员。"

信息量太大。宁语需要时间消化。她维持着表面镇定："所以？"

"所以我想知道，一个从没接触过军方的人，为什么会准备防酸材料？"萧墨合上箱子，"尤其是这个人的公寓正在加装铅板——那东西只能防辐射。"

宁语背后渗出冷汗。他调查过她。

"商业机密。"她强硬地回应，"要么做生意，要么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