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德风尘仆仆,显然是刚执行完什么任务回来。这一个月来,他被太子委以重任,负责协调各地乡勇,两人见面的机会反而比在村里时少了。
"听说太子邀你入京?"赵明德直奔主题。
林熙熙点点头:"你怎么看?"
赵明德沉默片刻:"京城......很复杂。权贵们表面笑脸相迎,背地里刀光剑影。但若留在地方,二皇子的人不会放过你。"
"所以你也建议我入京?"
"我建议......"赵明德深吸一口气,"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着。你去京城,我护你周全;你回村子,我陪你面对周文彬;你若想浪迹天涯......"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也随你去。"
林熙熙心头一热,抬头对上赵明德坚定的眼神。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情意,让她脸颊发烫。
"赵大哥,你......"
"我知道这话唐突。"赵明德苦笑一声,"但我不能再瞒下去了。熙熙,我心悦你,从你在河边救小宝那天起,或许更早......"
林熙熙手足无措。她对赵明德有好感是肯定的,但从未想过他会突然表白。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只有油灯偶尔爆出的灯花声。
"我......我得想想。"她最终低声说,"关于京城的事,还有......"
赵明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等。"
......
第二天清晨,林熙熙刚起床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她推开门,看到赵明德正和一个侍卫低声交谈,两人神色凝重。
"怎么了?"她走上前问道。
赵明德转身,脸色难看:"出事了。昨晚有人潜入太子营帐行刺,幸好太子早有防备。"
"刺客呢?"
"死了,服毒自尽。"侍卫回答,"但我们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周"字。
周文彬!林熙熙心头一跳。看来二皇子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太子殿下呢?"她急忙问。
"安然无恙,正在大帐议事。"侍卫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殿下命我转告姑娘,早做决定,迟则生变。"
林熙熙咬了咬嘴唇。刺客都找上门了,再犹豫只会害人害己。
"请转告殿下,我愿随他入京。"
侍卫领命而去。赵明德站在一旁,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决定了?"
"嗯。"林熙熙点头,"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再说......"她看了赵明德一眼,脸颊微红,"有你在,我不怕。"
赵明德眼中瞬间亮起光彩,刚要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转头看去,一队官兵正疾驰而来,为首的赫然是穿着官服的周文彬!
"不好!"赵明德一把拉住林熙熙的手,"快走!"
但为时已晚。官兵迅速包围了住所,周文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林熙熙,奉钦差大人之命,以妖术惑众、勾结匪类之罪,将你缉拿归案!"
"放屁!"赵明德挡在林熙熙身前,"你有什么证据?"
周文彬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这是州府签发的缉拿令。至于证据......"他看向林熙熙,"林家村多人指证你使用妖法,预知未来。更有甚者,太子殿下遇刺当晚,有人看见你在营帐附近徘徊。"
"胡说八道!"林熙熙气得发抖,"那晚我根本没出门!"
"这些话,留着对钦差大人说吧。"周文彬一挥手,"拿下!"
几个官兵上前就要抓人。赵明德拔出短刀,护在林熙熙身前:"谁敢!"
"赵明德,你想抗命?"周文彬眯起眼睛,"别忘了,你现在是太子的人,抗命就是给太子抹黑。"
这句话让赵明德动作一滞。就在这瞬间,几个官兵一拥而上,将林熙熙双手反剪,捆了起来。
"赵大哥,别冲动!"林熙熙急忙喊道,"去找太子!"
赵明德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响,但终究没有动手。他死死盯着周文彬:"若她少一根汗毛,我必取你狗命!"
周文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命人将林熙熙押上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