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将温今紧紧搂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这个怀抱。
“放开我!你让我去杀了他!!!”
池骋死死扣住她,他不是要袒护陈阅,也不是想要温今放过陈阅,只是他觉得这时候最重要的不是陈阅,如果他不阻止温今,他觉得温今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终于,温今停止挣扎,埋在池骋怀里再也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哭声里的绝望与无助让任何人听到都能感受到哭泣者的痛苦。
池骋一直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默默陪着温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今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嗓子哭到哑了,她推开池骋,一步一步走到奶奶身边,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绘奶奶的眉眼,温柔缱绻,“奶奶,我们回家。”
池骋被推开时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已经麻木,他连缓一缓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走到温今身边,“温今,我陪你一起。”
温今路过他身边连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径直走过,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池骋怔了一下,随后跟在温今身后。
奶奶的一生很苦,年轻的时候没有过过好日子,生了的儿子抛妻弃女,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要了,儿媳妇不甘现状,也离开了,将还在上小学的温今扔给了爷爷奶奶。
后又接连遭受老伴儿去世,身患癌症,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痛苦,却还要在温今面前,强装没事。
给奶奶办丧事的这几天,温今一直很平静,平静到池骋感到一阵阵的心慌。
她跪在奶奶的墓前,抚摸着墓碑上奶奶的名字,春花春花,奶奶这一生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如春花般灿烂。
“希望奶奶下辈子能平安幸福,哪怕我不做奶奶的孙女也可以……”
奶奶,你放心,我很快、很快就会来陪你,奶奶,你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池骋一直在陪着温今,他总觉得温今的状态不对,而且那天在医院里,温今眼里透露出杀意那一幕一直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温今自从祭拜过奶奶之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池骋进不去,就一直在门外守着温今。
直到今天池远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回家,只是他不放心温今,就把李刚叫来替他守着,他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温今出门,一定一定要拦着她,然后马上通知他。
“池少,你放心,我一定眼也不眨的盯着!”
池骋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随后快步离开。
温今其实可以听见门外的声音,但她不在意,她只专注于眼前这一件事——磨刀。
她把手里的刀磨的愈发锋利,雪白的刀面映出温今面无表情的脸,她打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那边接通之后,温今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喂,我想通了,我还是喜欢你的,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你到上次我们见面的地方,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说完这些,温今就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她知道,陈阅一定会去的。
温今将刀掩藏住,推门走了出去。
李刚见门开了,赶紧拦在温今面前,挤出一个笑道:“温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温今没理他,想要绕过他,可是她走左被拦住,走右也被拦住,她终于抬眼看了李刚一眼,“滚开。”
那一眼,李刚被震在了原地,他从这一眼里看到了烦躁冷漠,与池骋想要出手打人之前的眼神一样,一样的狠,一样的想要……杀人!
“温、温小姐,池少担心您……”
“你敢跟着我,我就砍死我自己。”
温今向他露出了刀的一角,她的语气很平静,根本不像是威胁,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温今说完就走了,李刚急的不敢追上去,他怕温今说到做到,恐怕到时候池少都得砍死他!
他看着温今的背影,着急忙慌的给池骋打电话。
池骋看到李刚的电话号码秒接,语气急速道:“怎么了?”
“池少,温小姐出去了,她、她还带着刀!她说要是我追过去,她就砍死自己,我、我怎么办?!”
池骋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心脏猛的一抽,“去查陈阅在哪儿,查到了马上告诉我,快去!”
“是、是!!”
池骋没有时间听池远端跟他扯皮,转身就走,气的池远端在身后骂他。
坐上车,池骋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飞速消失在原地。
100迈、150迈、200迈、250迈……
池骋心慌极了,温今,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