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雾:……啊?
你是在说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傻呀。”
他人高马大的往房间通道中央一站,几乎堵死了所有去路。更夸张的是,他还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她眼前,指着上面几处已经非常淡的青紫色痕迹——说实话,那颜色浅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徐雾能看清,真得感谢自己视力尚可,还没加入近视大军。
黑瞎子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开始卖惨:“瞎子我这个可怜的打工人,辛辛苦苦为了那点微薄薪水,既要教那个不开窍的笨徒弟,又要被花儿爷支使得团团转,满世界奔波。小朋友,你就不可怜可怜我?”
“微薄薪水,指的是苏万的五十万?”
徐雾皮笑肉不笑的反问,精准戳破。
黑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那个臭小子。”
徐雾:呵呵。
她隐约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你手上这伤……是跟谁动手留下的?”
她突然问。
男人沉默了片刻,唇角的弧度更加夸张。
“唉,别提了,”
但他的语气却更加委屈,好像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亏:“还不是为了拦着那位张大会长?他下手那叫一个阴狠,专挑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
【……那你不是纯纯的活该?!】
徐雾自认,是个情绪相当稳定的人,“被气笑了”这种状态通常只存在于她的脑内剧场,很少真的表现出来。
可现在,她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
其实她更想要咬这个王八蛋一口。
没这么做,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这个家伙的肌肉一看就硬得像铁,她怕自己牙口不够好,崩坏了得不偿失。
呵呵。
“听起来,”她抬起眼,语气轻柔得诡异,眼底却凝结着寒霜,“我是不是还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戴着墨镜的男人仿佛完全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反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当然可以啦~!不过嘛,要是感激能有点实质性的表示,瞎子我会更高兴的。”
你不想给也没关系,小朋友,我可以自己拿嘛。
众所周知,这世界上,还没有谁,能让他黑瞎子打白工。
徐雾:……(눈_눈)
恕她想要大声的“呸”。
“啊,对了,有个好消息,我差点忘了告诉你。”黑瞎子忽然俯身,手指状似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后颈。那动作带着暧昧,更充满了不容挣脱的压迫感,像是恶狼叼住了小鹿最脆弱的脖颈。他笑意加深,语气却透出一丝森然,“那个在你高考结束后,纠缠不休、甚至想拉你‘殉情’的疯子……听说在监狱里待得太无聊,已经主动寻死,提前步入下一轮回了。”
“……什么?”
“不记得他了吗?还是你亲口讲给瞎子我的呢,那个家伙是怎么一手……促成了你和小崽子的孽缘。”
黑瞎子笑嘻嘻的模样其实很能哄人,不正经的语气和姿态,更是能冲淡他外表的危险感。可一旦他稍稍撕开这层伪装,流露出骨子里那点血腥气,便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哪怕他现在从背后搂住她的动作显得随意又亲昵。
——哪怕他的声音里依旧浸满了笑意。
“……”
小姑娘垂下眼帘,柔软的睫羽仿佛在轻轻颤动,美丽,又格外的惹人爱怜。
但她的语气倒依旧镇定。
“真是了不起的记忆力,我都忘了这件事了,结果黑爷您印象比我还深。”
“……呵。”
黑瞎子哼笑了一声。
“还有。”徐雾忽然扭过头,直视着他墨镜后可能存在的视线,语气镇定得离奇,“主动寻死?听起来真有意思,他是不是背后中了八枪,法医检查系自杀啊?”
男人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他爆发出更响亮的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
徐雾:……
【神金!】
这笑声让她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偏偏墨菲定律永不过时。
——忽然间,天旋地转,乌发的美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按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徐雾:?!
“不、不行!”
糟糕的预感涌上心头,小姑娘本能的挣扎起来。
然而男人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所有的反抗压制,轻松得就像捡起一片羽毛。
“为什么?”
黑瞎子俯身,声音贴着她的耳垂响起,低沉喑哑,还有一丝戏谑,“是上次……让你不舒服了吗?要是花儿爷技术那么菜,我得劝他趁早退出啊,进修个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的再回来。”
——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要脸的狗登西!
“不仅不舒服!”徐雾磨牙,“更重要的是——这会严重耽搁我的学业!这是死仇!我警告你,不行……呜!”
唇瓣相贴。
她所有的抗议都被堵了回去,变成破碎的呜咽。
直到徐雾眼前发黑,试图将他推开的手臂都绵软无力,男人才停止这场“入侵”,笑着对她许诺:“放心,瞎子我特别温柔好心,这次就点到为止,不让你太辛苦,如何?”
徐雾:“……”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头饿狼在跟羊羔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只尝一小口,就尝一滴血,绝对不多吃。
这种鬼话,真的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