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了

盛夏的午后，片场像个巨大的蒸笼。地面被太阳烤得发白，空气里弥漫着劣质冷饮和盒饭混合的味道。姚冠宇靠在摄影棚的铁门旁，嘴里叼着根葡萄味棒棒糖，脚下无意识地打着拍子。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件黑色T恤，故意扯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这是剧本里痞子男主的标准造型，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也是姚冠宇私下里最舒服的打扮。

"姚哥，下一场准备了！"场务小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姚冠宇没应声，只是抬眼看了看场中央。杨芮正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高中校服裙，头发扎成马尾。她身边的助理正拿着小风扇给她降温，她却微微皱着眉，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手指在上面比划着什么。

阳光透过摄影棚顶上的缝隙洒下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姚冠宇觉得嘴里的葡萄糖好像没那么甜了，他不自觉地把棒棒糖从左边换到右边，视线却一直没离开杨芮。

"啧啧，看什么呢？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经纪人林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肋骨。

姚冠宇心里一惊，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慌忙转过头，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没、没看什么啊。"他避开林姐的目光，假装整理衣服，"看剧本呢，等会儿要拍的那场，台词还没完全记熟。"

林姐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哦？第17场啊，暗恋女主多年的男主终于鼓起勇气告白那场？"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我记得你昨天就把这场戏的台词倒背如流了啊，还说一定要一条过，给某人一个惊喜。"

姚冠宇的耳根更红了。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棒棒糖，塑料棍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林姐你别乱说啊，我这是对工作负责。"

"行行行，对工作负责。"林姐笑着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是来真的？我可记得你以前拍亲密戏，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姚冠宇没说话。他又转头看向杨芮，她正好抬起头，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经意地相遇了。杨芮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姚冠宇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慌忙抬手回应，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整个片场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转头看过来。

杨芮的脸也红了，她低下头，假装继续看剧本，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姚冠宇！你干什么呢！"导演在不远处怒吼，"还没到你出场呢！赶紧准备好！"

"哦，好嘞导演！"姚冠宇应了一声，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他不敢再看杨芮，慌忙低着头朝化妆间走去，步子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