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深秋的银杏叶铺满校园小径时，叶云心和顾佳收到了国际青少年科技艺术双年展的邀请函。信封里夹着的金色卡片上，烫金的齿轮与画笔图案交织成漩涡，仿佛要将她们拽入更广阔的世界。

"这是个机会。"顾佳摩挲着卡片边缘，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们可以把《夏夜的星轨》升级成交互式装置。"她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激光笔，在空中划出虚拟线条，"用传感器捕捉观众动作，让机械蝴蝶随着他们的手势变换轨迹。"

叶云心咬着彩铅笔尖，笔记本上已经勾勒出草图：漂浮的荧光星云里，机械蝴蝶群组成流动的银河，当观众靠近，这些"星群"会像受惊的鱼群般散开重组。她忽然抬头："如果给蝴蝶翅膀加上温感材料，观众触碰时颜色就会改变，像传递温度一样传递情感。"

接下来的两个月，实验室成了她们的战场。顾佳整日蜷缩在电路板与精密仪器之间，调试着比发丝还细的传感器；叶云心则裹着沾满颜料的围裙，用3D打印机塑造蝴蝶的金属骨架，再亲手为每个零件描绘渐变的荧光纹路。某个深夜，当第一只机械蝴蝶在感应到拍手声后优雅展翅，两人对视的瞬间，眼里都蓄满了比荧光更耀眼的光芒。

双年展在滨海城市的艺术中心举行。开幕式当晚，叶云心站在装置后台，紧张地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据。顾佳悄悄递来一颗水果糖，指尖残留着电路板焊接时的焦糊味："别怕，我们的蝴蝶不会怯场。"

当展厅灯光渐暗，观众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数百只机械蝴蝶悬浮在空中，翅膀上的荧光颜料在黑暗中流淌出星河的轨迹。一个小女孩好奇地伸手，最近的蝴蝶立刻轻盈地落在她掌心，翅膀的颜色从幽蓝渐变为温暖的橙红，仿佛将夏夜的月光化作了手心的温度。

"这太不可思议了！"戴着贝雷帽的策展人激动地握住两人的手，"你们用科技诠释了艺术的生命力，用艺术赋予了机械灵魂。"她指着正在拍照的媒体记者，"BBC的科学频道已经在联系我们，想做专题报道。"

深夜闭馆后，叶云心和顾佳并肩坐在空荡荡的展厅里。那些机械蝴蝶在感应到她们的体温后，缓缓围拢过来，在头顶组成小小的光带。顾佳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木盒，里面躺着两枚特制的徽章——左边是齿轮与藤蔓缠绕的画笔，右边是涂满颜料的电路板。

"说好的科研小天才勋章。"叶云心笑着别上徽章，却发现顾佳的耳朵又红了。月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来，在机械蝴蝶的翅膀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微光交织的夏夜天台。

这时，叶云心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北冥川发来的消息，配图是实验室新到的量子级传感器，备注写着："等你们回来搞个大新闻。"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海浪声与展厅里机械齿轮的轻微嗡鸣交织，像是在为下一段冒险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