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最后留在自己生命中的屈指可数,无一不是至亲至爱。
在王一博23岁那年,他收到了白婧雪的婚礼邀请函。
那是一场被父母亲戚所祝福的婚礼,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被长辈牵着手,递到新郎的手中,戴上戒指,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台下宾客共同鼓掌,见证这一时刻。
王一博和肖战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新娘手上镶着钻石的戒指,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刺眼。
王一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无名指,空空如也,不过手腕上有一个肖战给他买的机械表。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羡慕王一博垂下眼帘,手在此时被肖战握住,放在掌心安抚。
“我没事,哥哥。”
王一看向自家哥哥,轻轻地笑,肖战仍觉得亏,他攥着弟弟的手,握得很紧。
婚礼结束后,肖战回了公司,联系了一位熟识的婚戒设计师,请他定制了一对男戒。
两个月后,戒指制作完成,寄到肖战家里,男人下班时去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白色的花瓣上还有几滴露水。
王一博回到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束郁金香,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那,戒指内侧刻着“W&X”。
王一博一下酸了眼眶,他戴上戒指,无名指终于不再空空如也。
刘高程这些年都没再谈恋爱,大学毕业后接手了母亲名下的一家企业,和王一博也有联系。
越发沉稳的男人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他掩去疲惫,像从前一样与王一博聊天。
每当祭日,路可的墓前总会放上几束花,有一束是王一博放的。
对于这个在高中时除刘高程外,“唯一”的朋友,王一博总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逝者已逝,王一博唯一的表情也只能是——面无表情。
大学毕业后,王一博回到本地,进了肖战的公司,
故乡总是让人眷恋,有肖战在的地方,令王一博感到安心。
有时在街上会遇到赵书宇和肖春生,过了几年,两人的感情依旧很好,活泼有趣的恋人总能为生活增添不少乐趣,赵书宇的脸上也总带着笑。
赵书宇问肖战有没有想过领养一个小孩,肖战奇怪的看他一眼。
赵书宇摸了摸鼻子,“这不看你挺会带小孩的吗?再说了,你和一博之间如果有个孩子的话……”
“不可能。”肖战眯起眼,“一博是我最疼爱的孩子,除他以外,其余小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赵书宇闭上嘴,他怎么就忘了肖战的本性呢,除了王一博他对所有人都不在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就一坏b。
工作之余,王一博也不忘打理他和哥哥的家,他们很多次路过宠物店,看到里面的小动物,肖战都会愣神好久。
于是王一博趁下班时间买了只短腿猫,作为哥哥的33岁生日,送给他。
时间过得太快,王一博曾路过自己的高中,那里早就已物是人非,他一个人站在路灯旁,点燃了一根烟,烟头被点燃的那一刻,思绪万千。
王一博和肖战每年都会去父母的墓前上坟,在他们正式确定关系前,王一博上坟时只有对父母的怀念,确定关系后,王一博上坟时全程低着头。
那年清明节,王一博跪在父母的墓前,肖战被他支走,那是他唯一一次直视那两块墓碑。
“爸,妈,我和我哥在一起了。”
大风刮来,少年的头发被吹乱,好似父母的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呈现。
“是我非要缠着我哥,不让他结婚,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别去找我哥。”
王一博红着眼眶,恨不得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我很爱他,不能离开他。”
不远处站着的肖战预料到王一博要说什么,等他起身后,自己走到父母的墓前,轻声说。
“爸,妈,你们别怪一博,我心甘情愿的。”
纸钱带着火光,吹到肖战脚边,男人没动,静静看着那两块冰冷的墓碑。
“你们没给他的爱,我来给,甚至给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亲人也罢,爱人也好,肖战给王一博的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王一博要,肖战就给,心甘情愿。
小时候王一博总是想,爱是什么,思考半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后来王一博从肖战那感受到爱。
具象且深沉。
爱是高中到家几十分钟的车程,肖战不厌其烦地接送,爱是每天精心准备的饭菜,每一道都是王一博爱吃的。
爱是在忙碌了一天后还能耐心讲题,是每晚带着柑橘香的温暖怀抱,是资源和金钱,物质满足与精神安抚。
在发现王一博的胃病后,肖战就特别注意他的饮食,那段时间里,肖战都恨不得喂王一博吃饭,但王一博有些厌食,每次都吃不了多少。
肖战便哄着他吃,有次王一博多喝了一碗汤,肖战笑着说,一博很棒哎,比上次多喝了一碗汤,再多吃点好不好?
王一博迟钝的大脑开始运作,他弯起唇,点了点头。
被爱的时候,多吃点饭都会被夸。
爱是纵容,是宽容,爱是几十年如一日,爱是放手。
起初,王一博不明白哥哥的想法,一直觉得哥哥是无奈妥协。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王一博才能共情肖战,去窥探那平静外表下藏着的惊涛骇浪。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克制到极致无法形容时,便只能用沉默与纵容代替。
王一博永远自由。永远被爱。
王一博的美好回忆里的每一帧,都与肖战有关。
肖战的爱润物无声,是滋养小树长大的营养液,王一博的爱热烈滚烫,每个拥抱与亲昵都像在说“我好爱你。”
后来肖战看到王一博的日记本,每一笔都刻着偏执与病态,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偏执减轻了大半,最后一页就写了四个字“我爱哥哥。”
肖战合上日记本,心中淌过一股热流。
肖战33岁那年,感知到了一点年龄危机,他对着镜子拨弄弄自己的头发,见没有白头发时松了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生怕看到一点皱纹。
“哥,你在干嘛?”
王一博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肖战,男人身体一僵,他双手撑着水池边沿,语气略显哀伤。
“一博,我今年33了。”
王一博一愣,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哥哥和自己,一个正值青年,一个却快要步入中年,颇有种“君生我未生”的凄凉感。
王一博把脸重新埋进肖战的肩颈,闷闷道。
“哥哥最好看了。”
肖战微微偏过头,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那也33了呀。”
一句话掷地有声,像是无奈,王一博似是有些生气,分风提高。
“那也好看!34也好看,35也好看,不管哥哥多少岁,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也是……最爱的。”
肖战这才转过身,吻住王一博的唇,脑海中突然出现6岁的王一博,那时的小孩也喜欢嚷嚷
着哥哥最好看,还与同班同学争论。
爱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让自卑者自信,自负者自卑,年下者怕被抛弃,年上者怕被嫌弃。
但相爱能抵万难,差了十岁也有好处的,就是
当王一博刚出生时,肖战能为他取名。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肖对王一博的爱,就已经
一发不可收拾,无止无休。
END.
放个彩蛋
王一博之前在网上冲浪时看到“人夫”这词个觉得特别适合自家哥哥,就把这个想法写进了日记里。
被肖战看到了,问王一博人夫是什么意思。王一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满脸通红。
肖战见王一博不说,就自己去查,查出来后也就不说话了。
王一博大一放暑假的时候,肖战带他去国外玩。国外没有认识的人,两人便也放开了些,敢在街上做一些亲密举动。
但王一博始终叫肖战“哥哥”。他们在那遇到了一对夫妇,四个人友好交流。
王一博和肖战也用中文说些话,外国夫妇那点匮乏的中文词汇不足以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年纪小点的叫年纪大点的“哥哥”。
当王一博和肖战离开后,女人问她的丈夫。
“‘哥哥’是什么意思?”
男人思索片刻回答:“我想,是爱人的意思。”
哥哥是爱人。爱人,也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