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精神上的核爆。宿醉的余威尚未完全散去,大脑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坐立难安的是贺峻霖那无处不在、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神,以及……那个仿佛刻在了他灵魂深处的、羞耻度爆表的称呼——“霖霖”。
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一整天,他都泡在图书馆的经济学区,对着厚重的专业书籍和复杂的数学模型,试图将那个魔性的称呼和昨晚社死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而,当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写字时,鬼使神差地差点把“雪”拐成了“霖”……他猛地停笔,看着那个扭曲的笔画,额角青筋直跳。
贺峻霖严总,这么用功啊?
贺峻霖幽灵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得严浩翔差点把笔扔出去。
贺峻霖不知何时溜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一杯放在严浩翔手边,自己则毫不客气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贺峻霖给,‘霖霖’牌特供咖啡,提神醒脑,专治……嗯,某些人的‘协议审查期’后遗症。
严浩翔贺峻霖!
严浩翔压低声音警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严浩翔这里是图书馆!
贺峻霖知道知道,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嘛。
贺峻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抿了口咖啡,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严浩翔,
贺峻霖所以……私底下……能叫了吗?
他眨眨眼,充满了期待。
严浩翔……
他感觉自己的防御系统在贺峻霖这种直球又赖皮的攻势下岌岌可危。他推了推眼镜,试图用学术话题转移:
严浩翔关于你上次提到的‘理性堡垒’拓展‘情感关系永久生效顾问’业务的提议,我做了初步可行性分析报告,数据模型显示……
贺峻霖停停停!
贺峻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贺峻霖严总,现在是午休时间,不谈公事。
他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几乎要贴在严浩翔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
贺峻霖我就问一句……私底下……行不行嘛?‘霖霖’~
那带着撒娇意味的尾音,像一根小钩子,精准地挠在了严浩翔最敏感的心尖上。他身体瞬间僵硬,握着笔的手指收紧,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他想拒绝,想维持最后的体面,但看着贺峻霖近在咫尺、充满期待和狡黠的眼睛,那句“不行”却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严浩翔……随…随你。
严浩翔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微不可闻的字,然后猛地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书上的图表,仿佛那是什么绝世难题,只是他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笔尖彻底出卖了他。
贺峻霖得逞地笑了,像只偷到油的小狐狸,心满意足地坐直身体,美滋滋地喝着自己的咖啡。虽然严总这“随你”说得跟受刑似的,但好歹是松口了!万里长征第一步,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