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依旧明媚,但丁程鑫却不像往常那样生龙活虎。他几乎是扶着腰,慢吞吞地走进食堂的,每走一步似乎都牵扯到某处酸痛的肌肉,眉头微微蹙着,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一副没睡好又疲惫不堪的样子。
马嘉祺跟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两人的餐盘,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和担忧,时不时低声问一句
马嘉祺还好吗?要不回去休息?
丁程鑫摇摇头,强打精神:
丁程鑫没事……就是有点累,饿的。
他可不想因为“奖励”过度而错过早餐,那也太丢人了。
两人走到他们固定的餐桌旁,其他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丁程鑫小心翼翼地坐下,动作依旧有些僵硬迟缓。 他的异常状态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刘耀文丁哥,你咋了?脸色不太好啊?
刘耀文咬着包子,含糊地问。 张真源关切地看着他
张真源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看着没什么精神。
周雅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连严浩翔都从财经新闻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他的生理指标。
贺峻霖更是直接凑过来,伸手就想摸丁程鑫的额头:
贺峻霖不会是昨天高兴过头,晚上踢被子着凉了吧?发烧没?
丁程鑫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脸上有点不自然:
丁程鑫没……没发烧,就是有点累。
他心虚地不敢看马嘉祺,只顾低头戳着碗里的粥。
马嘉祺神色自若地给他夹了一个小笼包,语气平静:
马嘉祺嗯,他有点低烧,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他试图用一个合理的解释掩盖过去。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然的神情,纷纷嘱咐他多喝水、回去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喝着牛奶的宋亚轩,看着丁程鑫明显不适的坐姿和疲惫的神态,又联想到昨天贺峻霖类似的状况和大家的反应,他那纯洁的小脑瓜经过一番“严谨”的类比推理后,忽然睁大了清澈的眼睛,恍然大悟般,用一种充满关切和好奇的、毫不掩饰的音量问道:
宋亚轩丁哥,你昨天晚上……也去做那个很累很累的‘高强度体育锻炼’了吗?就像贺儿那样?
张真源噗——咳咳咳!!
张真源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再次被呛,脸瞬间涨红。周雅拍背的手都顿住了,尴尬地低下头,耳根泛红。
马嘉祺正准备给丁程鑫夹煎饺的筷子,直接停在在了餐盘上。他整个人僵了一瞬,虽然脸上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但仔细看,能发现他脖颈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层薄红。
严浩翔原本拿起勺子的手猛地一顿,然后极其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握勺的姿势,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猛喝粥,只是喝得太急,差点呛到自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耳廓也开始微微发热。他甚至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试图遮挡一下不自然的表情。
贺峻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眼睛猛地亮起八卦的光芒!他瞬间忘了自己的“能量赤字”,像只闻到鱼腥味的猫,一下子窜到马嘉祺旁边,挤眉弄眼,用气声兴奋地追问
马嘉祺马哥马哥!真的吗真的吗?怎么样怎么样?‘实践课’效果如何?丁哥这‘后遗症’看起来比我还严重啊!
丁程鑫则像是被一道天雷直直劈中天灵盖,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宋亚轩,一张脸瞬间爆红,比昨晚的夕阳还要绚烂,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头顶快要冒烟了!
丁程鑫我……我没有……不是……
丁程鑫试图辩解,声音细若蚊蚋,毫无说服力。
而刘耀文,在宋亚轩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就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刘耀文啊啊啊!芽芽!我的小祖宗!不是让你忘了这件事吗?!!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捂宋亚轩的嘴,但已经晚了。他痛苦地抱住脑袋,仿佛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宋亚轩心中建立起的“健康体育锻炼”形象轰然倒塌,语气充满了崩溃:
刘耀文别搞啊!刚让他忘了这茬的!这下全完了!马哥!丁哥!你俩害死我了!
整个餐桌再次陷入了那种熟悉的、极度诡异的寂静。比上次更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张真源偶尔的咳嗽声、刘耀文的绝望哀嚎、以及贺峻霖努力压抑却还是漏出来的“噗嗤”声。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捡起掉落的筷子,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试图再次挽救:
马嘉祺亚轩,别乱说。程鑫他只是……
然而这次,他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尤其是在丁程鑫那副明显心虚、脸红得快要滴血的模样对比下。
宋亚轩看着大家又一次变得奇怪的脸色和刘耀文崩溃的样子,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委屈地小声说
宋亚轩……我又说错话了吗?可是丁哥看起来真的和贺儿前几天一样累啊……
贺峻霖终于忍不住,趴在马嘉祺肩膀上笑得浑身发抖。
贺峻霖哈哈哈!……我不行了!
估计是笑的太猛,旧伤复发,贺峻霖边扶着腰边笑
贺峻霖哎呦!我的腰……哈哈哈!
严浩翔默默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远离风暴中心,但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丁程鑫彻底放弃治疗,把滚烫的脸埋进了臂弯里,发出了比贺峻霖昨天更绝望的呜咽。
丁程鑫呜…
这个早晨,食堂的这个角落,再次成为了尴尬、八卦和无声尖叫的漩涡中心。 而天真无邪的宋亚轩,凭借着他强大的类比推理能力和直言不讳的发言,再次精准地引爆了全场,达成了“双杀”。
看来,“高强度体育锻炼”这个项目,注定要成为这个宿舍……乃至这个团体,永恒的热门话题了。刘耀文的“纯真保护计划”,宣告彻底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