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三年后。
严浩翔的“理性堡垒”咨询公司在业内已小有名气,以其精准的数据分析、高效的解决方案和……一位永远冷静自持、帅得人神共愤却仿佛装了制冷系统的年轻CEO而闻名。此刻,严总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快速扫过屏幕上的复杂报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如飞。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敲响,没等里面回应,一个脑袋就探了进来,脸上挂着灿烂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严总~忙着呢?赏脸接受个专访呗?”
贺峻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衬得人格外精神,他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严浩翔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
“预约系统显示,今日并无访谈安排。贺记者,请遵守基本职业规范。”
贺峻霖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德行,笑嘻嘻地凑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桌沿上,歪头看着他:
“哎呀,走个后门嘛~我们杂志社新开了个栏目,《青年才俊的另一面》,我觉得严总您特别适合当开篇人物!”
“不感兴趣。”
严浩翔终于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我的‘另一面’属于非公开信息,不在可采访范畴内。”
“哦?”
贺峻霖挑眉,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是哪方面的‘非公开信息’呢?是严总其实睡觉会抢被子?还是喝醉了会背圆周率?还是……”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往严浩翔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瞟了瞟,
“……还是某些‘非线性规划实践’的独家心得?”
严浩翔敲键盘的手指猛地顿住。他推了推眼镜,看向贺峻霖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贺峻霖,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及《个人信息保护法》,你刚才的言论涉嫌……”
“涉嫌什么?”
贺峻霖不怕死地打断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涉嫌提及某些能让严总‘理性堡垒’防火墙自动降级的核心关键词?”
严浩翔:“……”
他发现毕业三年,贺峻霖在精准触发他“系统异常”这方面的功力,只增不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重启冷静模式:
“下班时间不谈工作。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属于标准工作时间。”
“那谈点非工作嘛!”
贺峻霖趁他不备,伸手快速摸走了他桌面上一个造型别致的金属镇纸——那是严浩翔去年生日时他送的,美其名曰“帮助理性思考”,实则是因为觉得好看,
“严总,分享一下嘛,您这位以绝对理性著称的CEO,是如何进行感性的‘系统升级’,允许我这个‘最大的非理性变量’长期存在的?”
这个问题似乎挠到了某个痒处。严浩翔看着贺峻霖手里把玩着的、自己常用的镇纸,又看看他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变得有些粘稠。 他忽然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贺峻霖还以为他要抢回镇纸,下意识往后一缩,却被严浩翔伸手揽住了腰,从桌沿上抱了下来,站稳。
“喂!严浩翔你……”
“系统升级并非一蹴而就。”
严浩翔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但搂在他腰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是一个持续进行、且需要特定触发条件的复杂过程。”
“什么触发条件?”
贺峻霖好奇地问,暂时忘了采访的事。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上,眼神深了些:
“比如,某个变量持续高频率、高强度的无效通讯输出。”
贺峻霖:
“……说人话!”
“比如,”
严浩翔低下头,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
“你总是吵个不停。”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贺峻霖瞬间有点腿软,嘴硬道: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老不理人!”
“再比如,”
严浩翔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声音更低,
“该变量总能在理性计算得出‘投资回报率为负’时,提供超额的……情绪价值。”
贺峻霖的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
“所以,”
严浩翔终于退开一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却足以让贺峻霖看呆的弧度,
“经过长期的数据监测与模型修正,系统判定,允许该变量永久驻留,是当前及未来的最优解。尽管其能耗依旧居高不下,且时常引发不可预知的系统性风险。”
贺峻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篇严氏风格的情话是什么意思。他眼睛猛地亮起,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却又故意板起脸:
“严总,您这算是在接受采访吗?这听起来可不像绝对理性的CEO该说的话。”
“你可以不记录。”
严浩翔松开他,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贴着耳朵说情话的人不是他,
“或者,记录为‘基于长期合作关系的战略性评估’。”
贺峻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严浩翔!你真是……闷骚到极致了!”
他飞快地在严浩翔脸上亲了一下,“这个‘战略性评估’我很满意!奖励你的!”
严浩翔耳根微红,但手臂却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奖励接收。但请注意场合,贺记者,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
贺峻霖挑眉,
“又没别人!而且,这不正好展现了青年才俊‘另一面’的冰山一角吗?多好的采访素材!”
严浩翔无奈地叹了口气,眼里却满是纵容:
“……你的‘好香能量’总是消耗在这种毫无效率的事情上。”
“我愿意!”
贺峻霖得意地晃晃脑袋,
“那你到底接不接受专访嘛!”
“……”
严浩翔沉默了一下,最终妥协,
“时间地点发我助理预约。问题清单需提前审核。”
“得令!”
贺峻霖计谋得逞,开心地从他怀里跳下来,
“保证都是正经问题!……最多夹带一两个私货!”
严浩翔:“……”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贺峻霖拿起录音笔和镇纸,哼着歌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眨眨眼:
“对了严总,晚上吃什么?‘系统’能给个最优建议吗?”
严浩翔坐回办公椅,重新看向电脑屏幕,语气恢复淡然:
“数据测算显示,小区门口新开的川菜馆差评率低于3%,可进行尝试。但辣椒摄入量需控制在我方可接受阈值内。”
“知道啦~”
贺峻霖拉长声音,笑着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严浩翔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却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想起贺峻霖刚才那张灿烂的笑脸,以及那句“永久驻留的最优解”。
或许,最大的系统性风险,就是明知风险极高,却依然甘之如饴。 而他严浩翔的“理性堡垒”,早已为这个名为“贺峻霖”的变量,完成了最彻底的、也是最成功的“系统升级”。
他拿起手机,给那个吵个不停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 【严浩翔:晚上六点三十,川菜馆见。迟到扣除相应能量额度。】
【贺峻霖:严总你真扫兴![吐舌头]】
【贺峻霖:知道啦!准时到!】
严浩翔看着回复,推了推眼镜,隐藏起眼底一丝极淡的笑意。
窗外阳光正好,如同他们无数个并肩前行的日子,也如同他们即将共同奔赴的,每一个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