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刘曼丽的声音像从枯井里传来，"我真傻...真傻..."她反复念叨着，目光落在地上的全家福碎片上。
那些玻璃碴里，映着年轻时的苏振宏和她笑靥如花，扎羊角辫的苏晚晴正往爸爸怀里钻。
"他每年都送我百合，说我像百合一样纯洁。
"刘曼丽突然伸手去捡碎片，指尖被划破也不在意，"原来他转身就去闻别人的香水味..."
被拽着往单元门走时，苏晚晴回头看见揪心的一幕——林婉半蹲着扶苏振宏起身，念念踮着脚尖用衣袖给他擦嘴角的血。
那个画面像根细针扎进她眼眶，原来父亲的温柔，早就分给了另一个孩子。
家里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声音。
刘曼丽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片碎玻璃，掌心血痂凝成了深褐色。
苏晚晴翻出医药箱想包扎，被她冷冰冰推开。
"别碰我！"刘曼丽的声音像从枯井里传来，"我真傻...真傻..."她反复念叨着，目光落在地上的全家福碎片上。
那些玻璃碴里，映着年轻时的苏振宏和她笑靥如花，扎羊角辫的苏晚晴正往爸爸怀里钻。
"他每年都送我百合，说我像百合一样纯洁。
"刘曼丽突然伸手去捡碎片，指尖被划破也不在意，"原来他转身就去闻别人的香水味..."
苏晚晴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模样，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那个总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女强人，此刻像被抽走提线的木偶。
"妈，先处理伤口好吗？"她蹲下身想拿走碎玻璃。
刘曼丽猛地抬头，血丝布满眼球："晚晴，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守着个谎言过了二十五年，把别人的丈夫当宝贝。
"泪水终于决堤，"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哭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像根永远扯不断的线。
苏晚晴抱着母亲颤抖的肩膀，第一次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有多脆弱。
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幸福，不过是用纸牌搭的房子，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晚晴透过窗帘缝隙，看见银灰色轿车驶出小区。
后座上，念念趴在窗边，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画。
林婉临走时复杂的眼神突然浮现在脑海，苏晚晴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来耀武扬威的，而是被命运推到台前的可怜人。
她们，不过是这场漫长骗局里最后的局外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的来电。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请问是苏振宏家属吗？明天的肺部穿刺需要家属签字..."冷静的女声像把手术刀，剖开了最后的侥幸。
挂断电话，看着仍在哭泣的母亲，苏晚晴突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她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当真相的碎片刺破所有伪装，她们将不得不站在废墟上，面对更残酷的现实：
将死的父亲、破碎的家庭，还有那个带着血缘的"陌生人"。
月光透过纱窗斜斜地铺在地板上，全家福的玻璃碎片泛着冷冽的光，如同她们永远拼不回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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