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你梦见在猎户座的日子，想起我梦以前笑着叫你“小妹”，梦见，迪迦哥，梦见和戴拿在一起玩闹的日子。这些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把她老人家安葬了，还有小尘。
翎儿（磕头）对不起
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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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的时候，你正坐在奶奶的藤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地上那枚染血的纽扣。
“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警察声音沉闷，手铐的冰凉锁住你手腕时，你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梦。
翎儿为什么…
翎儿你封住了我的力量！
高山我梦（他避开你的视线，喉结动了动）
高山我梦我们会查清楚真相，到时候……接你回家
你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
翎儿回家？我还有吗？
翎儿（一字一句）高山我梦，你记住，我没杀奶奶。我总有一天会出去，会让那个女人偿命。
他的拳头攥得发白，没再说一个字。
警车呼啸着驶离胡同，你贴在车窗上，看着那座青砖小院越来越远，直到缩成一个模糊的点。
是他，你的哥哥，亲手把你送进了监狱。
奶奶的拐杖、小尘的铃铛、满地的桂花糕碎屑……最后都变成了眼里的一片模糊。
看守所的铁门关上时，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被推进一间挤满人的牢房，浓重的汗味和霉味扑面而来。几个穿着囚服的女人打量着你，眼神像打量一块肥肉。
“这么小就进来了？犯了什么事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伸手就来扯你的头发，力道大得要把头皮掀开。
你没躲，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哪怕没了力量，骨子里的狠劲还在。
翎儿放手！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招呼其他人：“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横！
推搡和撕扯瞬间涌来，你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后背挨了好几下。
你像只被逼到墙角的猫，咬着牙还手，直到狱警拿着电棍冲进来，厉声呵斥：“都住手！
你被单独关进一间小黑屋，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灯亮着，晃得人眼睛疼。
你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灯亮着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奶奶倒在地上的样子，就是小尘冰冷的身体，就是羽隙那只流着血的眼睛。不，你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伸出手，用指尖蘸着泪水，在墙上慢慢画。先画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房子…再画三个奥特曼…然后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旁边卧着一条摇尾巴的小狗…最后，在房子中央画了个小小的你…
你把脸贴在那片湿痕上，冰凉的墙皮贴着滚烫的脸颊，突然笑了，笑得肩膀发抖。
翎儿（对着画轻声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和爱的人，一直在一起。
可笑着笑着，眼泪又涌了上来，模糊了墙上的家。
没有力量，没有依靠，只有满墙的泪水和一个遥不可及的报仇念头。
你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只知道只要还能呼吸，就不能忘了胡同里的那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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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饭的队伍像条蠕动的蛇，你攥着塑料碗站在末尾，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是昨天被推搡时撞在铁架床上磕的。
前面的女人突然回头，故意撞了你的胳膊，半碗稀粥洒在你手背上，烫得你猛地缩回手。
“不好意思啊。”她笑得不怀好意，正是那天扯你头发的大姐大，身后跟着两个跟班，眼神里满是挑衅。
你没说话，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馒头，手刚碰到，就被一只穿着布鞋的脚狠狠踩住。
“捡什么捡？给你吃都算浪费。”大姐大碾了碾脚，鞋底的泥蹭在你手背上。
手背的烫痛混着脚底的碾压痛，像根引线点燃了心里积压的火。
你猛地抽回手，不顾指甲缝里的泥，一拳砸在她肚子上。
“哟，还敢还手？”她闷哼一声，反手就抓住你的头发，把你往墙上撞。“砰”的一声，后脑勺磕在水泥墙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两个跟班立刻围上来，拳头和脚落在你背上、腰上，你像个破布娃娃被他们推来搡去，却死死咬住大姐大的胳膊不放，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疯了！这丫头疯了！”她疼得尖叫，抓起旁边的铁餐盘就往你头上扣。你偏头躲开，餐盘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巨响，饭菜撒了一地。
你扑过去抱住她的腿，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掀翻在地，骑在她身上挥拳乱打。可没了力量支撑，你的拳头软得像棉花，反被她抓住手腕，狠狠甩到一边。
更多的拳脚落在身上，肋骨像断了似的疼，嘴角尝到了血腥味。你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狱警冲进来拉开人，你已经浑身是伤，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地上的粥水和灰尘，狼狈得像条被遗弃的狗。
被拖回小黑屋时，你一路都在掉血。狱警把药膏扔在你面前，骂了句“惹事精”就摔门而去。你趴在地上，动一下都疼得喘不过气，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翎儿我想回去…回哪去…我好累…
翎儿（抓着那个纽扣）我想你了，对不起…
翎儿我好冷，我想穿你给我做的衣服了…想…想吃饭
翎儿想…（哭泣）想你在我身边…
翎儿等我…报完仇…
你笑了笑，血沫从嘴角涌出来，染红了下巴。
没了力量又怎么样？疼又怎么样？至少这样，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活着记恨，活着等着报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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