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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无期

浮尘溯梦

后面的几个月,他们也懒得找你麻烦了。毕竟你已经满身伤痕了。

你总是在晚上,自己练法术,你每次都企图破开我梦给你下的限制。但是没办法…

你想用力量,逃出去,想用力量报复欺负过你的那些人。

想要…用力量逃离这里,然后一个人生活…安安稳稳的。

也…没有什么家人。

自从他那次探望你之后,没有人再过来。

他们是不是都很忙…

每个月初,你都会把囚服袖口的褶皱理平整,对着墙上模糊的反光练习微笑。“我梦哥,我有话想跟你说”,这句话在心里滚了无数遍,连语气的轻重都拿捏得刚好。

可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铁门外的走廊都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墙上的划痕很多。

第一道是我梦走的那天,第二道是…,第三道、第四道……

直到划痕绕了墙壁半圈,窗外的梧桐叶黄了又绿,也没等来熟悉的脚步声。

翎儿忙完能接我嘛…

翎儿能…别忘了我吗,我想出去…

监狱的灯永远亮着,惨白的光洒在地板上,像光之国那间禁闭室的复刻。

一次次满眼期待,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却没有再见面过。

但是,每次期望落空后你只能勉强扯出笑容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

你可以等…可是他们似乎…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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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这天,你被拽着头发往墙上撞的瞬间,你感觉灵之心突然发烫,像是有团火在胸腔里炸开。

那些欺负你的人还没来得及狞笑,你浑身爆发出的能量波就把他们狠狠震飞,有个人重重砸在铁床上,发出“哐当”的巨响,床架都被砸得变形。

“这……这怎么回事!”有人惊惶尖叫,你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指尖,又惊又喜——力量居然回来了!

积压的恨意瞬间决堤,你眼神冷得像冰,走向那个曾踩你脚的女人。

她缩在墙角,惊恐地往后挪,你抬手一挥,一道能量束擦着她耳边飞过,把墙壁灼出个黑窟窿。

翎儿(扯着她头发)不是喜欢欺负人吗?

翎儿(声音带着寒意)现在轮到你了

那些人哭爹喊娘地求饶,你没心软,把这些日子受过的伤、流过的泪,都化作力量反击回去。

等收拾完他们,你深吸一口气,调动力量撕开空间裂缝,身影一闪,消失在看守所里。

—————

应该是盖亚离开了地球,造成的封印松动。

你一路跑回那个曾被称为“家”的房子。

你推开门,空气里浮着层薄灰。

沙发上没了藤宫常盖的黑色外套,茶几上没有我梦喝剩的半杯咖啡,墙上那片被你贴满奥特贴纸的地方,留着淡淡的印痕,像块没愈合的疤。

他们真的走了。

翎儿(笑着滑落在墙边)

翎儿没事…的

———————

你走到海边时,夕阳正把海水染成橘红色。

翎儿(苦笑)这世界,还是挺美好的嘛

翎儿有,这么好看的夕阳

你很久没看了…

沙滩上,一个小男孩正骑在哥哥的肩膀上,举着根棉花糖笑,他妈妈在旁边喊“慢点跑”,爸爸举着相机追。

你看着他们嬉闹,眼里有着羡慕和其他说不清的感情。只是替他们,替那个小孩,感到开心。

在猎户座,戴拿会把你扛在肩上看流星;盖亚会给你在秋千旁讲故事;迪迦会温柔把你抱会床上。

你仿佛顺着海风,再次听见了奶奶轻声而又充满期盼的呼唤…

你好像能看见她在门口等着你…盼着你,而小尘依旧趴在她的脚边。

你好像能看见她拄着拐杖,那蹒跚的脚步,那很弯很弯的腰…

还有她慈爱地看着你的眼神。

那些画面突然涌上来,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沙滩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你后悔了,或许,不该遇见他们的,不该遇见这些让你付出所有真心的家人。因为有的时候,失去比拥有…难受多了。

那就宁愿自己,从未见过光,渴望过光,让无尽的黑暗把你包围,也很好。

海水涨潮了,冰凉的浪打在脚踝上。

你蹲下来,用手指在湿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家。

把自己的脚印留在家门口。

翎儿(笑着说)我回来啦…

声音被风吹散,没有回音。

又一波海浪袭来,冲走了你留着脚印的家。

没有痕迹,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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